柏汇阳笑了笑:“他瞧见了?”
“他瞧见了背影。”韩流之摇头。
“尸体什么样?”
“全身没有伤口,脖子处有一道剑伤,一剑毙命。他是个会功夫的,然而隐姓埋名到了这里,他夫人都不知道他会功夫,还以为是个普通人。”韩流之全说了出来。
柏汇阳又问道:“你可知之前死的人都是些什么模样?”
“什么样?”
“加上你说的这人,十三人颅骨震碎,四肢翻折。五人一剑封喉,不见血迹。”
“死了这么多人?”韩流之灌了口酒,皱眉道。
“那十三人皆是普通百姓,从十三日前开始,一日一人接连被人杀死。而这五人是武林人士,从十日前开始,没有规律。”柏汇阳淡淡道。
韩流之愣了一瞬,连忙问道:“你说从十三日前开始?”
“是。”柏汇阳斜睨他一眼,笑道,“那时冰蛟在何处?”
冰蛟一直都在追杀他,他在哪儿,冰蛟便在哪儿。那时……
“与我都在星苍。”韩流之喃喃道,“错了。”
“是,错了,她不是凶手,而你让韩叔发追杀令,可是要与千奇殿为敌?”
冰蛟是千奇殿挂了单的杀手,千奇殿与冰蛟也算是雇佣关系,此时不明不白一个凭空的罪名套在冰蛟头上,千奇殿如何能够忍?这么多年全江湖的人都没能将千奇殿铲除,任凭其越发展越壮大,足以证明它背后是有人在扶植的。
如今顾守城在天山对中原虎视眈眈,若是枕边再多了千奇殿这么一头狼,中原武林盟怕是不得安宁。
韩流之喝了两口酒,将酒杯拍在桌子上便要往外走:“我去将追杀令追回来。”
“呵呵呵……”柏汇阳举着酒盏望着他,笑意盈盈,“你现在去,追杀令早已经传遍武林了。”
韩流之颓丧地坐回了凳子:“闯大祸了。”
“我截了,韩叔准备发的时候,我便叫手下弟子去查了。”柏汇阳挑眉。
韩流之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柏汇阳帮他免了祸端,这是好事,可是……两人一般大小,放在武林总免不了被拿来比来比去,尤其两人还一同在问柳山庄长大。韩流之绝不承认,他不如柏汇阳。
见他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柏汇阳淡淡笑了笑:“你本是心思缜密,怎么这次如此鲁莽。”
韩流之叹了口气,的确是他疏忽,若是找来风不行问问这命案的前后,也不至于会这样。他如此着急想要定罪于冰蛟实在是……
有些话不便点破,柏汇阳笑了笑:“现在你知道这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了,有什么想法?”
“四肢翻折,颅骨震碎,这种死法我见过。”韩流之道。
“哦?”柏汇阳惊讶。
“十年前,扬州城外,秦渊便是如此死的。”
这可就有些意思了,秦渊之死可是顾守城一手造成的,那般死法是残忍至极,顾守城恨透了秦渊才会如此泄愤。而这些人,又是为何仿造顾守城当年做法,让一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落得如此死状?柏汇阳眯眼,酒也不喝了,拿着酒盏把玩了起来。
“你宫中弟子听到凌虚剑传闻是多久?”韩流之又问道。
柏汇阳望着他:“半个月前。”
“凌虚剑的消息,我的人还未曾听到过,只听过你说你宫中弟子无意中听到了消息。也就是说,各大门派还不知,或者知道了,只是在暗地里行动。明面里是没有这个消息的,却恰好是在半个月前。与炮制顾守城杀秦渊的情况相距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