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玉身边跟着她自己的丫鬟,小夏也在旁边候着,以防突发不测。
“夫君今日怎么想起带我来这里?”文婉玉眉眼带笑,将两人的茶杯注满,端起一个递向张运杨。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一双眼顾盼生辉,声音柔中带娇,任是男人都很难抵挡住这种风姿。
张运杨接过茶杯,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当初从华运林那里得知这个文婉玉是冒牌的,张运杨还恍惚了一阵子。他与文婉玉虽成亲不到两年,但两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也是一段让人称道的良缘。张运杨之后几次试探,确定了妻子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文姑娘。可这个替代的人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张运杨能看得出来。或者,难道是她太会演戏太会骗人?
不论内心多纠结,计划还是要实行的。
张运杨微敛心神道:“婉儿可记得在上京时,我带你去的那个湖?”
她是文婉玉和张运杨订婚后才做的替身,自然不知道两人之前的事情。
用微笑掩盖内心的紧张,她说:“自然记得,那里景色可不比这里差。”
“当时你还说,你爹娘就是在那个湖边认识定的情。后来我看你如此喜欢阳武的这片湖,想着大概跟这事有关系。”
文婉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但只能应声道:“我是希望咱们的感情,也能像爹娘那样深厚。”声音温柔又动听,叫人的心不禁软下来。
每次文婉玉说完这样贴心体己的话,张运杨都会把她珍惜的搂在怀里,而现在他却依然背对着自己看向湖面。
文婉玉察觉些许不对劲,向丫鬟和小夏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注意。小夏知道文婉玉起了戒心,按照计划一瞬不瞬的盯着身边的那个丫鬟。
亭内沉默了良久后,张运杨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他说:“上京最有名的水系便是上京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河湖。文老夫妇当初是双方父母订的婚,成亲前并没有见过面。”
文婉玉一惊知道事情败露,刚想使出轻功逃窜,却发现自己连四肢都抬不起来了。而身边的丫鬟和小夏也已经被制服。
张运杨回过身,看向文婉玉的眼神复杂难懂,声音却很平静:“茶里有师父研制的软骨散,没解药是恢复不了的。”
文婉玉冷哼一声,脸上的温婉被一层寒霜代替:“张大侠可真会演戏,这将近两年的时间真是辛苦了。”
张运杨的声音依然没有波澜:“你不仅演的辛苦,心里更苦吧。”
看到了文婉玉神情的松动,张运杨没有点破,比了个手势,旁边便有人出来把三人押进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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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审问两人的是华运林,这事可能跟师父的离世有关系,他不敢半点大意。
云晴也想去,被华运林拦了下来:“你一个姑娘家去什么地牢,好好在这等着。”
见他语气不重但是脸上异常严肃,云晴便也应下来。
三个多时辰后,华运林来到了众人聚集的议事厅。总是神采奕奕的脸上,现下挂了疲惫,神色颇为凝重。
云晴焦急的问:“师兄,不顺利吗?”
华运林喝了一口茶道:“就是她交代的太顺利,我才觉得有蹊跷。”
说完他放下茶杯,将所交代的内容一一告知。
这个女子本名玉珠,果然是银蛇教的教众。当年奉命潜入阳武门,做内线向银蛇教提供内部信息。但她却不知道为何要潜入,更不知华运林问到的关于逍遥仙人死去的事情,只是负责向外递情报。
她想潜入的时候,正赶上上京文家的大小姐要嫁给张运杨,她便杀了文小姐,自己假扮做她嫁进来。当初在文家的时候,晚上要跟教里的人接头,她才遣开了身边伺候的人。
张运杨虽然早料到如此,听到实情后仍然一阵扼腕。他与文小姐虽感情不深,但知道文老爷夫妇把这个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疼爱。知道她早就被歹人所害,心中的伤痛比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来得深刻许多。
他想了片刻说:“我们还是瞒着文老夫妇,只说文姑娘病故了的好。”
华运林点头答应。
叶念问道:“她可知道银蛇教的内幕?”
华运林说:“她只说银蛇教在西南地区活动,只收女弟子,以制毒炼毒为生。叶兄想问的那些我也问了,她说并未见过银蛇的真正面容,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银蛇总是告知教众,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信。她猜想大概银蛇被男人在感情上伤过,才会有如此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