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但是她看到李东升跑的那么着急,就跟着李东升一起跑了。
张学文想跟上去,却被薛仁一把拉住。
薛仁用力的拉着张学文,语气有些不悦,说道:“学文兄,他们孤儿寡母的,你就放过他们吧,要是将那孩子献给陛下,学文兄又如何证明那孩子是死而复生?如果证明不了,一个欺君之罪下来,不仅是学文兄难逃一劫,恐怕那孩子也难免一死。”
薛仁说得在理,张学文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
他有些沮丧的走了回来,刚坐在椅子上,就现床上有一张手绢,他拿起来一看,这手绢是麻布做成,不像女子之物,想来是刚刚李东升睡在床上遗落下来的,在手绢之上绣着三个娟秀的小子:李东升!
手绢是男子之物,可是上面绣的字体确实女子的字体,想来是王柔做给儿子的。
“罢了,罢了!”张学文看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喜,将手绢揣到了袖中,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他背对着薛仁大声说道:“今日有些扫兴,改日在与薛兄一聚!”
薛仁没有看到郑学文拿起李东升的手绢,他只看到张学文匆忙离去,摇了摇头,他的这个老朋友,喜欢当官多过于喜欢做一名大夫。
王柔被李东升拉着跑了好远,看到身后没有人追来,就停了下来,面有愠色的问道:“你这孩子,别再跑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东升看到王柔脸色不善,将怀里的银子拿了出来,得意的在手中扬了扬。
王柔看到那么多银子,不仅没有高兴,脸色还变得更难看了,对着李东升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家虽然穷,但是穷的要有骨气,你怎么能够偷别人的钱,赶快给我还回去!”
李东升现这个新认的娘似乎有些暴力倾向,不是掐他,就是打他。
他委屈的摸着被打疼的地方说道:“娘,这是那两个人赔偿给我们家的,说是误诊的赔偿!”
王柔扬起手怒道:“你竟然还学会说谎了,误诊要陪几十两银子么,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李东升往后一跳,连忙喊道:“别打,别打,我听那个老头说我死而复生,是什么神迹,要把我献给皇帝!”
王柔脸色一变,想到刚刚那个御医的态度,就觉得李东升的话不假,她拉着李东升就跑,带她的儿子去见皇帝,那她儿子还有命回来了。
现在她不仅不会还钱,还怕张学文追了上来,拉着李东升就是一阵狂奔。
……
上阳宫,大唐帝国的宫殿,不,现在应该叫做大周帝国的宫殿,它虽然没有大明宫占地之广,也没有大明宫的磅礴大气,但是它的门阙、台阁、亭观却极尽豪奢。
极尽奢华的宫殿坐落在洛阳,它向着世界昭示着帝国的强大。
观风殿,武则天平常处理政事和大臣议事的宫殿,现在这位则天大圣皇帝刚刚下朝,正在观风殿批阅奏折。
有宦官上前说道:“陛下,御医张学文有要事求见!”
此时武则天已经62岁,因为常年使用各种奇珍药物保养,本应花白的头却依然是如墨一般乌黑,只是即便她使用再多的药物,也无法抵挡时间的侵蚀。
所谓六十花甲,人一道六十,脸上的皱眉增多、精力不足、睡眠时间越来越少,所有老人的一切这位皇帝陛下都有,上天并没有因为她是皇帝而对她有所区别。
这个瘦小的女人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却显得那么的高大威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皇者之威。
那名宦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武则天,并不是因为律法不准宦官抬头,而是真的不敢。
武则天虽然刚刚登基称帝,但是掌管这个国家多年,帝威已成,满朝文武,没有谁敢与她直视,即便是那些当世名臣,也无法与她对视太久。
武则天将手中的奏章放下,靠在龙椅之上,问道:“他有何事?”
武则天的声音低沉,威严而又不容置疑!
“张大人说,他有万分紧急之事需当面直奏陛下!”宦官小心翼翼的回答。
“让他进来吧!”
“诺!”
宦官转过身,对外大声喊道:“陛下宣御医张学文晋见!”
张学文低着头,看着地面,越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他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谨慎,不快不慢,还未到宫殿台阶之前,就远远的跪下,五体投地,喊道:“臣张学文参见陛下!”
张学文非常虔诚的跪在那里,额头及地,双手与肩对齐,非常的恭敬。
过了好一会,武则天声音才传了过来:“爱卿找朕有何紧要之事?”
“陛下,臣昨晚在万年县刘家村万仁堂堂中,看到一妇人带她的孩子前来求诊,经臣和万仁堂的大夫薛仁诊断,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