グ桑 薄?br>
景习幕是断不想让长安那个皇帝知道云涟的消息,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被杜熙困在这里等着长安那个皇帝得到他们的行踪。回毡包以后,几个人国桌坐下,景习幕道: “涟儿,钟给你的那些书上不是教你如何用药吗?你用些蒙汗药让外边那些官县全都睡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云涟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心里的不安,他害怕远在长安的赫连恒君得知他们的消息会把她和景岚强行带回长安,因而他希望他们早早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让赫连恒君一辈子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踪迹。
当年他们带着徐伯一家离开京城时,钟曾把她师父孩在地下密室中的那些珍贵书籍和笔记赠给云涟,因为云涟已经学会了花蛮文字,钟拿着这些花蛮文字的书籍也没有多大用处,正好送给云涟让她研究。十年过去,当年与他们一起离开长安的徐伯和徐婶双双仙逝,他们的骨灰云涟一直保留在身边,待有朝一日带回长安安葬在徐琳琳的墓旁。至于钟师父的那些书籍,云涟除了个别晦涩深奥的巫蛊术没有学会之外,其余的也尽数学会,用药用蛊对她而言都已是小菜一碟了。
此外,云涟在这十年问除了学习巫蛊术,还修炼了钟师父扬明花的书中记载的一些武功心法,配合她体内原本就有的炎阳之气,将这股内力越炼越大。云涟虽然不会任何武功招式,但她体内的炎力却是不客小觑的。
此刻,景习幕要她用药迷昏围困他们的官县,云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杜熙本是钟的相公,这些书籍又是钟交给她的,她学成之后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钟的相公,这不大说得过去。虽说蒙汗药对人损害不大,但云涟总觉得此举不妥,因此没有直接答应景习幕,而是说道: “要离开,未必非得用这个方法,我们再想别的计策吧!”
景习幕心口一跳,脱口说出: “涟儿,你是不是想回长安?”
云涟一愣,脸上已有几分薄怒,便道: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蓓奴,你带孩子们下去休息吧!”
蓓奴看了看云涟,又看了看景习幕,她知道小姐最不喜欢别人怀疑她,刚才姑爷的话肯定是让小姐伤心了。蓓奴没说什么,只是领着景岚他们下去了。
景习幕自知说错话,却不好意思低头向妻子赔礼道歉,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揽她入怀。云涟别过身去,持脱他的手,景习幕叹口气,想要抱她,云涟依然不理会他。
“涟儿 ”景习幕咕哝一声,一把抱住云涟的身体,不论她怎么挣,他就是不放手。
无奈景习幕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云涟又不能用内力打他,只能任他从后面抱着自己。
半晌,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的。
“涟儿,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景习幕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云涟一顿,淡淡地说道: “习幕,再过些日子你就三十五了吧!”
“嗯?!”景习幕有些不大明白云涟的意思。
“我是说,你都三十五了,老大不小了,若是景岚再大些,你都可以做爷爷了,脑子里怎么尽想些乱七入糟的东西?”云涟坐起来,怒瞪着景习幕。
景习幕忽然喉结动了动,伸手紧紧抱住云涟的身体,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涟儿,不要离开我!不要!我爱你!”
云涟心里一酸,忍不住红了眼,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
“涟儿,你说,你不爱赫连恒君,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云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张口要顺着他的话说,却发现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景习幕见她沉默了,心里更加着急,紧紧地抱住她,急切地道:“涟儿,你说啊!你说我们夫妻十年,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早就忘记赫连恒君了,你说好不好?”
云涟见他情绪那么激动,赶紧拍着着他的脊背,柔声道: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既然夫妻十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放心呢?”
“涟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心吗?”景习幕幽幽地看着她。 “因为十年来,我每次想听你说你不爱赫连恒君时,你总是沉默,我每次让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时,你也总是沉默。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忘了他,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你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南方,我心里有多难过?”
云涟沉默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常常望着南方发呆,她为什么要望着南方发呆?为什么 ?
“涟儿,我真的想知道,这十年来,你究竟有没有真的爱我?你为我生下景林和景心,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要报恩?”
“报恩?!”云涟自嘲地笑了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问自己生下他们的孩子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报恩?是她可悲,还是他们都可悲?“你为什么要和他一样,对我那么不信任呢?我真的是个不能让人信任的人吗?”云涟苦笑起来。
“涟儿,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我才害怕,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你已经忘了他呢?”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 ?谁又来回答我们的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国家要被灭亡?为什么我要在树林里遇到你?为什么我要去长安为什么我要成为他的妃子?为什么我又要在长安遇到你?为什么每次救下我的人都是你?为什么我会生下你们两人的孩子?为什么我会和你做了十年夫妻?为什么十年后仍然逃脱不了他的控制?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不相信我?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