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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完颜娄室重兵困华阴 司马寅生放火烧敌营(第1页)

蒲察胡里领着接应兵马席卷而来,李云飞叫苦不迭,飞马急速赶回大声喊叫,传令往少华山撤退,并亲自守住进山路口,防止敌兵把路堵了。两军正在混战状态,撤退也是不易,金兵看到自己援军来了,也都精神抖擞,大兴兵马瞬间陷入被动。眼见还有许多人马撤不出来,尉迟雨露心中焦急,奋起神勇,在敌阵中往返冲杀,不断打开通道,让自己的人马撤退。最后终因金兵人数众多,前赴后继,层层叠叠把他给困在了核心。只见:

里三层,都把枪头指向核心,明晃晃刺来,每枪都是要命;外三层,却将钢刀举过头顶,光闪闪挥动,刀刀让人心惊。圈内一将用命,只将打狗棒抡圆,使出毕生绝学护身;外围千人呐喊,都把夺命剑亮出,用尽全身力气煽情。

李云飞远远看见了,大吼一声,催马冲进敌阵,气势如虹,大刀只顾横扫,金兵纷纷毙命,怕死的赶紧闪开,让出一条道来。核心里的尉迟雨露,迅速冲了出来,两人合力又杀回进山路口。此时路口已经被金兵堵住,看到他们杀到,胆小的纷纷闪开。有几个不知死活的金兵上前阻拦,不被刀砍就是被棒打,有脑袋搬家的,也有脑袋开花的,死状惨不忍睹。蒲察胡里也挡不住他们合力进攻,只三五合就败退到一边,眼睁睁看着他们退进少华山。在少华山里蒲察胡里是吃过苦头的,再也不敢进去了。于是他立即下令收兵,打扫战场,满载战利品都奔潼关去了。

李云飞带着残兵回到少华山上,计点一下人马,只剩下二千多人了,不禁黯然泪下。

却说撤离喝大军进入潼关后,继续向东推进,过了阌乡、湖城都没有遇到阻挡,劫掠些财物后弃城继续前进,眼见前面就是函谷关了,不免有些顾忌,立即派出小股兵力探路,回报说,关上空无一兵一卒,忍不住仰天狂笑,传令全速通过函谷关。

临近函谷关,地势慢慢险要起来,只见大道两旁山峦起伏连绵不绝,山上林木茂盛,低丘坡地野草丛生,酸枣刺荆棘漫山遍野,路边水沟旁说不上名的野花争相开放,却有另一番景象:

远山连绵接天际,近坡遍地荆棘生。野草藤蔓侵道旁,亦有繁花吐芳芬。

撤离喝骑着高头大马,虽然是炎炎热天,炙热的太阳烤得人汗流浃背,但依然面带喜色,从容淡定,因为完颜银术可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灵宝,他现在心里一直在盘算着,马上就要到达陕州,可陕州外的完颜娄室依然丝毫没有进展,被压制在渑池地面不得动弹,见了面一定要好好羞辱一下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大军顺利地进入函谷关,就在关里休整,准备休息一天,养足精神再去灵宝、陕州。晚上趁兴也曾小酌两口,带着丝丝酒意刚进入梦乡,忽然被亲兵叫醒,便有点不耐烦道:“什么事不能等明天说吗?”亲兵一脸惊慌禀报道:“启禀大帅,后队兵马在关内二十里的地方遭袭,所有辎重物资被劫,只得败兵几百人回来,现主将在外等候大帅传唤。”

撤离喝闻报大惊失色,赶忙穿衣起床,来不及系好衣扣就去传见这主将。五千兵马没了,这一阵抢夺的财宝也没了,所有辎重物资粮草补给也没了,他如何不着急呢?

原来是金彩云、焦挺、金豹、叶展、洪峰、牟喜、蔡和、蔡平联合了潼关、虢州、阌乡、湖城所有兵力,打了一场阻击战,以绝对优势兵力,全歼了金兵后队兵马,夺回了被他们抢去的财物,还截获了大量辎重物资和粮草兵器。

撤离喝再不淡定了,这一路过来,虽然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但三万兵马只剩二万了,如此下去很快就会消耗殆尽,虽然抢了一些财物,但失去的更多,这战争的成本也太高了,他就想着赶快与娄室会师,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娄室。于是,天没亮他就领兵离开函谷关,直奔陕州,同时通知在灵宝的完颜银术可一起发兵陕州。

陕州也是一座空城,连百姓都逃光了,因为这里经历了多次洗劫,也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穷困潦倒的百姓,这次大兴兵马撤退,干脆把这些百姓也带到虢州去了,青壮年的汉子也都加入了大兴军队。撤离喝大军入城,连一粒下锅的米也找不到。

却说史斌知道陕州也安全撤离了,就领人马从容退出防线,来到虢州。完颜娄室见史斌人马退去,也不敢追击,怕中了埋伏,直待三天后,才缓慢进兵,大军在陕州与撤离喝会师。撤离喝对此地也心生恐惧,便带了几个亲兵自回北地去了,兵马全部交给完颜娄室指挥,由他继续经略陕西。

完颜娄室清楚大兴兵马都聚集在虢州,但他没有绝对把握去挑战,思考了几天后,还是决定先移师潼关。因为,陕州、灵宝、湖城、阌乡等地基本上都是空城,连百姓十有八九都逃到虢州去了。大军进入潼关后,发现这里也是空城一座,搜遍全城也只找到不足千人;这些滞留在原地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残或者穷困潦倒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看到这种景象,娄室清楚在潼关也非久长之计,这一带民心都向着大兴,大兴不灭,在这种地方是无法立足的。他权衡再三,决定继续西进,先扫平陕西境内的赵宋势力。大军依然分成三队前进,完颜银术可领兵一万做先锋开路,完颜折合和赤盏晖率领二万兵马断后,其余将士随他自己为中军。这次后队加强了力量,他是担心被大兴兵马尾随袭击。

大军即将启程之时,先锋完颜银术可前来禀报:“上次大军向东进发时,担心惊扰敌人,先头部队便未进攻华阴县,而是直接抵达潼关。后续部队在少华山口发生激烈战斗,因此也忽视了华阴县。此次折返西进,是否要首先攻克华阴县呢?”娄室略微思索后,恶狠狠地道:“这华阴县乃是史进的故乡,怎能容忍它的存在。不仅要攻占,还要将其彻底摧毁!让所有人都看到跟随史进会有怎样的结局!”

却说华阴县里,因为上次金兵经过幸免于难,百姓都争相传说,是城西莲花寺里菩萨保佑的功劳,所以连日来,莲花寺里是人声鼎沸,香火特别旺盛。知县胡加礼当然清楚,那是少华山里的大兴兵马牵制所致。所以,在金兵过去后他马上派人去少华山联系,李云飞也担心金兵反扑,便亲自来到华阴指导城防,帮助演练兵马。

华阴城里尉司衙门原编制的只有二百名士兵,但招募了将近一千名民兵,都由县尉王平统领,史进在这里派了一千名士兵留守,由指挥使司马寅生带领。本来这里划归华州,张宗谔看史进已经派兵留守,又是史进家乡,所以干脆就没来插手了。华阴的总兵力也就二千多点,加上少华山现有人马也不足五千。如果遇到金兵大军通过,显然是抵挡不住的。李云飞立即派人去虢州联系,史斌得知华阴尚未落入敌手,心中大喜,便想亲自回华阴一趟。众人都说虢州离不开他,他却道:“金兵西进,虢州已经很安全了,现在华阴首当其冲,我想保住这颗仅存的果实,华阴要是落入金兵之手,必被加倍践踏。我亦很久没有回乡了,真想去看看。这里有大伙在,我放心。你们只要跟着金兵屁股,他放弃一地,你们就收复一地,多带些钱粮,这些地方都被金兵抢劫空了,百姓都在饿肚子,收复后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很重要。另外要派一支精锐部队尾随金兵,趁机偷袭骚扰,给他们制造压力就是对华阴的最大支持。”

大伙见史斌这么说了,也不再阻拦,史斌就带了自己两个小师弟郭冬、冯夏并三千兵马,绕道贴着荆山脚下西进,经太华山东侧去了华阴。

却说虢州这边人马一直跟在金兵后面收复失地,当知道金兵开始离开潼关西进的时候,担心华阴兵力不足,所以又派金彩云、蔡和、蔡平领兵五千,绕过潼关赶赴华阴驰援。栾廷玉、焦挺、叶展、洪峰领兵一万直逼潼关城下威慑。

回头再说金兵先锋完颜银术可领兵气势汹汹直扑华阴,大军到了华阴东门外五里地,但见有一彪人马当道列阵挡住了去路,欲想冲阵,但见对方阵前布满强弓硬弩,便约住人马,迅速排开阵势,亲自来到阵前叫骂:“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阻挡我大金兵马,快快出来受死!”话音刚落,但见对方阵中转出一将,骑一匹赤兔宝马,持一把三尖二刃刀,全身披挂,威风凛凛,正是史斌。只听史斌郎朗笑道:“完颜银术可,也不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忍你们这些蛮夷小辈撒野!”

“史进!”完颜银术可心中暗吃一惊:“他不是在虢州吗,怎么又飞到这里了?”金兵上下都把史斌当史进了,因为这副装扮太像了,他们根本无法辨认。完颜银术可立即意识到今天这场大战将无比残酷,鹿死谁手都不好说。他环顾左右看着身边将领都面带惧色不敢向前,没奈何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他先大吼一声,为自己壮胆打气,然后策马挺枪冲了过去,嘴里还在喊道:“挡我者死!”

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嘶吼,分明是胆怯的表现,史斌冷笑一声,举刀迎了上去。两人就在阵前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完颜银术可毕竟是沙场老将,其枪法炉火纯青,威猛刚劲。大战十合分毫不落下风。这史斌只把这三尖二刃刀使活了,劈下是刀,刺挑是枪,横扫又是棍棒,这种变化,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又斗二十合,完颜银术可的套路已经被史斌彻底摸透,所以他就迅速反攻,抓住每个可趁之机,逼得完颜银术可节节败退。金兵阵前冲出两员副将来接应帮忙,史斌这边郭冬、冯夏立即出马接住,捉对厮杀。六匹马盘旋飞驰,扬起尘土蔽日月;三对人兵器齐举,映出寒光耀眼目。好一场恶斗,南山猛虎须胆寒,北海苍龙亦心惊。

完颜银术可先败下阵来,史斌立即指挥兵马掩杀过去,势如排山倒海,尽管金兵人数占优,但败退起来反倒成了阻碍,顷刻阵脚大乱,土崩瓦解。看着大势已去,回天乏力,完颜银术可急忙引败兵撤退。史斌领兵只顾追杀,看着金兵有接应兵马赶到,才收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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