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强烈的求生意志,甚至连头上撞到什么也没有意识到。
白墨背对阳台,举起拳头,他的眼神里,自信如火跳动,他已经不再回避,他也不再给自己籍口,那怕以卵击石,他也要碰一碰,否则他绝不能就这么相信自己是弱者,他傲然道:“硬汉不是靠人封的,硬汉是战出来的,我要战!”
他一转身,只见柳云深呆呆地望着他,本来要拍向他天灵盖的手僵在半空中,嘴角溢出血来,眼中尽是乞怜之神。
放过他?白墨笑了,他摇头道:“不,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除恶必务绝!”他用尽全身之力扑了上去,把柳云深扑倒在阳上,疯狂地挥拳厮打。
不知过了多久,从他身后从传来一个声音,那位警察,吴建军的声音:“他死了,起来吧。”
“死了?”白墨有点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拳和骑在身下的柳云深。
“死得不能再死了。”吴建军摸出一个锡酒壶喝了一口道:“刚才你万念皆灰,所以他全无防备,所有内力提到掌上准备击杀了你。不料瞬间你求生之意这么强横,一头撞中他胸口中丹田,一下子他真气逆行,你又把他扑到阳台淋雨,雨是什么?雨是无根水,一个真气逆行的人泡在无根水里,哪里还能活得了?别说你连他眼珠子都打爆了一颗!”
白墨有点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地道:“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人了……”
“小兄弟。”吴建军走近了揽住白墨的肩膀道:“正当防卫过度,见义勇为。没什么事的。放心,我会为你作证的。”
猛的一回,白墨对那警察大吼道:“你早就来了?你为什么不出手?”
“他们是江湖中人了。”吴建军淡然地说:“江湖中人的厮杀,我们是不能插手的。刚才如果他要杀你,你不能反击,我会救你的。不过现在这样很好。”
“为什么很好?”
“我不能眼睁睁见他杀你,但救了你,他就没有杀人,没杀人我就不能杀他,只能捉他。我是警察,不是杀手。”警察吴建军拔打了手机,叫同事来清理现场,很快大队的警界人马就来了,白墨清醒过来以后,苦笑着打到吴建军道:“他们这么折腾,我还用睡觉么?明天还得上班呢。”
吴建军拉了一个同事说了几句,那个警察掏了两百块给白墨说:“现场我们是要记录,白先生你今晚找间旅馆住一晚上吧……”
白墨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默默地下楼去了,刚下到二楼,就听吴建军在叫他,只见吴建军从上面跑下来道:“小兄弟,我送你一程吧。”白墨听到有免费车坐,当然乐意了,尽管吴建军开的只是一辆普桑。
但刚刚关上车门,白墨混身就抽搐起来,全身骨骸如同刀刮针刺,他颤抖着咬牙撑着,吴建军开始还没觉,开了一会车才现不对,连忙搭上白墨脉搏查看,过了半晌吴建军长叹道:“下车吧,咱们走过去。”
他只从车上拿了一把雨伞,白墨想挤在雨伞下,吴建军对他说:“你淋淋雨吧,没那么难受。”
果然一淋雨,便好了许多,白墨走在雨里问道:“怎么会这样?”
吴建军苦笑说:“那个女孩还有道士、和尚,把你的身体当气球,一个劲往里面灌内气,你等等。”
他说着,捡起地上一条不知谁家小孩遗落的管状气球,解开口子放了一点气绑住,然后往那管状气球中间一捏,就捏出一节没有充气的地方,隔开前后两截充气部位。
吴建军道:“懂了么?”
“懂什么?”白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
“这就是你的经脉。”吴建军无奈地说:“你没练过内气,所以被突然灌入内气,就成这样了。”
“那最多就有的地方胀!有的地方不胀罢了!”白墨急了起来,要天天这样,他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