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抬起头,看着白墨那宛如天外魔神般的面孔,张口结舌,正待待叫唤,白墨却一手扯住他胸口,一手捉住他裤带把那可能没有五十公斤的身体举了起来,往那落地玻璃的经理办公室,头后脚前地抛了过来,霹里啪拉地砸碎了一整面玻璃墙,白墨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拔出他脸上的两块玻璃渣,那家伙惨叫着道:“我要死了!快送我去医院!”
白墨淡淡说道:“我叫白墨,你认识我吗?”
那家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脸上换了一副象哈巴狗的神情:“白总,没想到是您啊,我哥就是现在给您开车的司机,白总,自己人……”
白墨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忽然生起一个促狭的念头,说道:“转过去,把裤子脱下。扒开。”
想不到那家伙老实得和哈巴狗一样马上转过去把裤子脱了,嘴里还喃喃说:“白总,对不起啊,我哥和我说过不要得罪你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啊,你老人家轻点,我以前没玩过这个……啊哟!”
白墨有些啼笑皆非,松开握着的mp3的手,从那家伙身上扯出小芸的内衣扔给猪头道:“快让嫂子换上吧。”紧接着对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说:“坐下。别动它,坐下。”
“白、白、白总,还有一截,我怎么坐啊?”那家伙痛得直哆嗦,指着后面的mp3说。
“你有种就不要坐。那你记着,这事没完。”白墨淡然说,他已不生气了,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那小子犹豫了半晌,真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惨叫,白墨微笑道:“很好,你不是网络中心的吧?以后让我现,你进这里我就……”他冲那家伙勾了勾手指,让他凑过脸来,压低了声音道:“杀了你。”
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但那一刹那间眼神里暴起的精芒,即是尤如实质,那家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嗅到了淡淡的死,好半晌才泼浪鼓般地连忙点头。白墨忽然闻到了一股臭气,摇着头对那个家伙挥手道:“快滚,下班前不许上洗手间,这事算完了。”
那个家伙走了以后,白墨对羞红着脸的小芸道:“嫂子,不用怕他,他再敢这样,你就报警,绝对不会有事的,起码我可以保证,不会因此被开除!”、
他根本没有去想这个家伙敢这么做,是跟张狂或者跟哪个天大的人物有着什么了不起的关系,只是觉得应当做的事,他就做了。
哪怕他身上没有一滴内力,哪怕眼前的猪头经理真的和他有多深的过节,他也一样会这么做。
有自己在的地方,自己就不会容许社会法则在自己的眼前遭到任何践踏。
这是白墨自己的坚持、
猪头经理正和他们的妻子,两位名校出来的可怜人,相拥而泣。
“猪哥,你不能这么软弱。”白墨叹气道:“人须自救,而天助之!”
这个社会,以德报怨的人,几乎和恐龙一样绝种,朱经理望着眼前一脸诚恳的白墨,一时不知如何表达他的心情,扑通一下就跪在白墨跟前道:“白总,你一天在这公司,我一天不拿美国签证跟着你干!”
白墨有些哭笑不得地一把拉起他,笑道:“猪哥,别这样,见外了,还是叫我小白吧。”
他做了这么多事,从来没有希望过能有什么回报,更不愿意得到的是猪头经理的效忠。反过来,他最希望的是这个猪头经理能够堂堂正正地站起来,可惜他却还是跪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当人们还习惯于膜拜强者的时候,自己又如何却奢望建立起真正公正的规则呢?
他叹了一口气。
这时司机送何小丫去医院上班,早就回来待命了,白墨淡淡地跟他提了一下中午生的事,让他去瞧瞧他那弟弟有没有什么事,那司机吓得魂不附体,一迭声地说那小子是和他很遥远的亲戚,想不到居然敢搞这么大个事,就算那家伙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愿管的,又掏了两千块算是给猪头道歉,一个劲地求白墨不要告诉张狂。
白墨笑了起来,他明白这个司机的惶恐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