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遮掩下,她的手抓着一个荷包,用力得指尖都有些泛白。
“三位皇嗣俱已开始议亲,殿下……殿下的驸马想必也快要提上日程了。”
秦净羽的哭声戛然而止。
驸马?嫁人?
就听季鸢舒继续说着:“……以陛下对凤后的爱重,必然不会让殿下和亲的。”
——大抵,也就是京中贵女,或者功名在身的寒门佳客。
秦净羽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
这感觉如此陌生,但他清楚地知道,这绝不是羞涩,更不是欣喜。
“鸢舒姐姐,别说了。”他难得安静下来,睫羽微颤,“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季鸢舒欲言又止,可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殿下,奴就在门口,有事唤奴即可。”
“嗯。”
季鸢舒屈膝退下,刚在门口候着没多久,就见韵皊溜溜达达地过来了。
“宸——”
“嘘。”韵皊示意她噤声,下巴向着殿内抬了抬,压低声音问道,“……心情不好?”
季鸢舒抿唇,轻轻点头。
韵皊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本王去看看,别担心。”
娇软精致的少年甩掉了两只鞋,正背对门口颓然坐在榻上。
小小的一团正兀自生着闷气,攥紧拳头恶狠狠捶着云纹棉枕。
韵皊蹑手蹑脚地走近,就听到了委屈的絮絮叨叨。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自从及笄之后,每次生气都不来哄我了……明明以前——”
韵皊听着好笑:“……谁惹阿羽不高兴了?皇姐帮你出气好不好?”
秦净羽动作一顿,眼睛倏地亮了。
他扔开棉枕,一转头就看到了眉眼含笑的韵皊。
“皇姐!”
少年扑进韵皊怀中:“你怎么才来呀?”
韵皊拍拍秦净羽的后背,哄着他。
“皇姐忙完手头的事,就马上来看阿羽了。”
秦净羽从她怀里退开,吭哧吭哧穿着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