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准备三月的乡试,又要通晓这些?”
窦澈轻轻一笑,站在书房门口,回眸看向沐凝。
夕阳已半落紫金山,斜晖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色光芒,在这昏暗天色中尤为夺目。
“这有何难?”
“乡试、县试、殿试,
“家事、国事、天下事,
“哪一件不在我的运筹帷幄之中?”
。。。。。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窦澈,让沐凝首次失神。
刚才那番话中的每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头。
不可否认,沐凝内心深处确实怀揣着涉足朝政、边疆战事的渴望。
否则,在云南时,她也不会带领一众家丁,摆出一副热血沸腾的姿态。
如今目睹窦澈在科举与边事上举重若轻的表现,
沐凝心中竟油然生出一种触动。
常说好奇心是爱情的萌芽,
但窦澈给予沐凝的,不仅是好奇,更是颠覆了她对他原有印象的一次深刻转变。
一路上,沐凝心神不宁,
时而盯着手中的奏疏,时而又望向窦澈的背影,眼神中逐渐交织起复杂的思绪。
再次踏入西平侯府,窦澈受到的接待规格又有不同。
一方面,窦澈因刚将沐英从生死边缘救回,自然享有极高礼遇;
另一方面……
府中仆役们看到自家二小姐紧跟在窦澈身后,温顺恭谨的模样,皆暗自称奇。
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原本那个飞扬跋扈——不,准确说是从未服输的二小姐,竟也会像婢女般跟随一个男子身后。
而侯爷对此竟未置一词。
这其中的深意……
啧啧啧,不敢细想,不敢细想……
两人径直步入书房,朱元璋一家三口尚未离去,见窦澈去而复返,不禁奇怪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什么事情吗?”
窦澈翻了个白眼,从沐凝手中接过奏疏扔给朱标,而后没好气地说:
“赶紧把这事解决了,我最近正忙着呢。”
朱标看清奏疏内容后,笑着回应:
“这件事不急,等过几天兄长身体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