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约饭,月见山早却很久没碰到大家都有空的时候。
要么他加班,要么织田作前辈外派,而太宰君莫名陷入了出差地狱,而且莫名勤勉,勤勉得就连中原大人都一反常态地主动说起太宰君——中原大人对部下们提点道:“青、太宰最近很反常,你们都警醒点,搞不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月见山早离中原大人比较近,比其他人多听到中原大人自言自语了一句:“青花鱼突然这么勤奋,该不会是横滨要毁灭了吧?”
月见山早:……
这很难评。
无论是中原大人发现太宰君变勤奋了的反应,还是他用太宰君的勤奋程度对标事态严重程度,都很难评。
太宰君倒也不至于如此吧……不过,至于太宰君究竟是怎样的人,月见山早也不敢说自己知道。
别扭、害羞、不坦诚、因为性格敏感而容易生气,以及正常情况下工作不勤勉,还有一些众所周知的黑手党都有的黑暗部分。月见山早知道的只有这些。
但是这些还不够啊。太宰君一直站在远远的地方,仅仅知道这些是没法跑到他身边,带他去参加极限马拉松的。
月见山早怀着如此思考,下班后顺路走到了p酒吧,准备借酒精打开一下思路。
进去之后,他发现酒吧吧台边坐着两个老熟人,正在低声交谈。
“哟,真巧啊安吾和织田作前辈!”月见山早高兴地和他们打招呼,“我就说你们肯定会很有缘的!”
“织田作……?织田作先生的姓氏好少见呢。”坂口安吾有些惊讶地说道。
月见山早在下楼梯的半路因为听到了坂口安吾的话而停住脚步,扶着墙笑个不停。他停下的原因是怕自己笑得脚底打滑,头朝下从楼梯上摔下去——这个高度不仅能摔得进医院,而且还能给自己完美无缺的考勤记录留下原因超丢脸的刺眼空白,他绝对不要。
织田作之助凝视酒杯:“啊,作为姓氏的话是很少见。”他顿了一秒,还是决定解释清楚,“不过我不姓这个。”
“呃、抱歉!”安吾紧张起来,“听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但是我没感觉听错了啊……坂口安吾尴尬而不解地想着。
不会是加班太久压力太大了幻听了吧!他突然想到一个糟糕的可能,露出些微震惊又恐慌的神色来。
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表情好像变得有些绝望的坂口安吾,不是很理解的同时感觉自己有些苦恼。织田作之助的本意只是打算解释明白自己姓织田,不过对方因为理解得太快,在他说出本姓之前就道了错误的歉,而变成了新的误解。
在尝试组织了一番语言却发现太复杂了之后,织田作之助干脆简单地说:“我姓织田。”
“哦、哦!这样啊,那么,织田先生。”坂口安吾认真地称呼道。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织田作是朋友起的称呼。”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的称呼啊。”坂口安吾赞道,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自己听错了,更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而幻听了,我的精神状态还有救!
月见山早扶着墙下来,然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吧台:“安吾,你太幽默了,明明是社畜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搞笑天赋,说不定你很适合当个搞笑艺人呢。”
“就算你这么说了,你不也完全没考虑过找我当漫才组合搭档的吗,听你语气就知道了——啊,虽然我也没多想当就是了。”坂口安吾冷静地吐槽道。
月见山早又笑了起来——坂口安吾实在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笑点——最后咳嗽两声,强行平静下来,摆出严肃脸:“现在是严肃的相识场合,请大家都识相一点认真听。”
坂口安吾:“在说些玩弄词汇的冷笑话呢。”
织田作之助:“今天的温度好像确实比前几天要高一点。”
月见山早:“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冷啦,不过织田作前辈这么一说反而成了新的冷笑话,不愧是织田作前辈,也很有搞笑的天赋呢!”
织田作之助:“谢谢夸奖。听起来好像不错,下次的睡前故事我会尝试给孩子们说些笑话的。”
“织田先生有着比大多数家长还要沉稳的气质呢。”坂口安吾夸赞道。
月见山早发誓,自己有很努力地试图忍住笑——然后失败得很彻底。
他趴在吧台上笑得被口水呛到,老板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半杯,才有力气和老板道谢。
月见山早深呼吸了几次顺气,看到坂口安吾困惑的表情时又咳了几声,才勉强平静下来,以要笑不笑的表情对坂口安吾提问:“安吾,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这个年纪是不是已经有小孩了呢?”他想起诱拐未遂的名侦探乱步,又加了两个条件,“合法亲生小孩,年纪到了六七岁的那种。”
坂口安吾虚起眼睛:“按照法律你是不该合法拥有这么大的亲生小孩的。”
月见山早缓缓勾起嘴角:“再问你个问题,你觉得织田作前辈大概是多少岁呢?”
坂口安吾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他自觉没什么问题,于是在织田作之助也看过来时自信地回答道:“二十七八?”其实他想说三十出头的,不过出于谨慎,他往下减了几岁。
织田作之助手中酒杯一滑,险险在酒杯跌落的最后关头拿住了杯口。他张了张嘴,一时没有出声,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而艰难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