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祥平正用粗大的手指拿起茶杯的盖子,听田春达这么问便停了下来,斜视了田春达一眼,脸上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
“并不是紧急状态才打电话,我们平时也时常通电话的。”
然后他一口气把茶喝完,放下茶杯,把脸正面朝向田春达,很严肃地说:“九洲钢铁会有今天的结果实在很意外,不过我从未向陆里钢材公司借过一分钱,也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这一点去调查就明白了。”
司祥平很直率地表明了他的立场。
“但是,陆里未曾向周围的人交代,突然隐居山上的别墅宾馆,你真的一点也没有线索吗?”
“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
司祥平泰然自若地回答,然后把视线移向庭院,不再开口。田春达觉得司祥平这个人很不容易相处,要是自己不是刑警恐怕早就被轰走了。要从他身上挖出什么线索是很困难的。
田春达正想从其它问题下手,司祥平突然把视线转回来,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看着田春达说:“难道真的没有人知道陆里失踪的理由和他隐居的地方吗?我看这其中必有疑点。”
“您是说,陆里的失踪可能是一种计谋?”
“嗯……”
“其中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那么,谁会知道陆里隐居的地方呢?”
“满南董事总该会知道吧?”
“满南很得陆里的信任吧?”
“嗯……”
司祥平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不像先前那样冷漠了。
“就像我以前信任陆里那样,陆里对满南可以说是言听计从。陆里自己没有儿子,他很希望找一个理想的继承人。这点满南的确可以胜任,他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是陆里亡妻的弟弟,加上陆里的妹妹也喜欢他,结婚之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过,还有特许权的问题……”司祥平无意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使田春达很感兴趣。
“所谓的特许权是指陆里钢材卖给东方钢铁铸铁的特许吧?”
“是的。”
司祥平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对于田春达也了解这件事感到有点意外。
“特许权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件事,一大半是由满南策划的,以陆里的名义取得特许权,再卖给东方钢铁。由于东方钢铁指定陆里公司生产,陆里钢材有了固定的生意,才能发展得这么快。
从那件事之后,陆里对满南更加信任了,其它的重要事情也都交给满南去做,满南也很卖力。但是我最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不祥?”
“最近,陆里好像有点不愿意让满南过于权大,尽管满南的能力足以胜任……但给人一种感觉。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司祥平说到这里,特意看了一下田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