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夫人最先有了反应,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若谖,想抱却又缓缓地将手缩回,弱弱地问道:“谖儿,你刚才说什么?”
若谖意识到刚才的无心之举很可能给自己带来了大祸。
如果在她前世那个现代的社会,说自己是穿越而来,人们会接受,可现在自己身处古代,怎么解释说明?肯定会被当作妖孽烧死!
她急中生智,不理会娘亲的话,一个劲儿的装蠢卖萌,不时还出些单音节。
红梅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姐会说话了,原来是无意中吐出的音节,听着怪像“我要吃”。”
“我倒听着不像,只是觉得像是在牙牙学语,又奶声奶气吐字不清,不知在说什么。”白梅笑着道。
夫人这时也定下神来,将谖儿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小脑袋说:“小儿学说话都是从无意识的音开始,说了些什么,她自己心里根本不清楚,我们听着像句话了,不过是凑巧罢了。”
若谖见她们自说自话,去了疑,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还是装睡吧,免得祸从口出。
她忽然想到古代书籍里记载的关于那些生下能言的怪力乱神的异志小说里的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呢?
经过那次有惊无险的风波之后,若谖对美食更是敬而远之,免得不小心又露破绽,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有人逗她的时候她便配合着卖卖萌。
说实在的,十七岁高龄装婴儿好累好无聊。
好在三个女人一台戏,若谖这一世的娘亲虽然性格沉静,可红梅白梅话却不少,每日里会将她们听到的八卦讲给夫人听,什么蝶舞被老夫人寻了个错打了一顿,大老爷也被老夫人训斥上不知报效国家,下不能光大门楣,一味只知贪恋温柔乡。
若谖听着她们的家长里短,才逐渐搞清楚了自己现在身处汉朝,当今皇上是汉元帝。
可惜若谖对汉朝的历史除了文景之治略知一二,其余一概不知。
她重生的这户人家姓方,也算得上是钟鼎之家,爷爷随霍去病将军征讨匈奴立了功,回来加官进爵,得了个世袭的永安候,只是命短,死得太早,留下孤儿寡母。
好在爷爷的元配,如今的方老夫人性格坚毅,一肩挑起了府里府外的事,还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若谖这一世的爹爹方永华教育得十分出色,在朝廷做着一个举足轻重的武官。
若谖的娘亲许夫人,是恭哀皇后许平君的堂侄女,也算出身名门。
若谖这一世的叔叔方永庆是爷爷的妾室所生,碌碌无为,一家大小如寄生虫般靠着若谖的父亲苟活于世,很不讨方老夫人的喜欢。
小谖刚重生转世那会儿。
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正值寒冬腊月,本就萧条,偏院子里又没种什么花草,再加上窗槅门框有些地方掉了漆,更显寒酸落魄。
两个穿着洗的褪了色的冬衣的丫鬟站在廊下紧张地望着正房紧闭的大门。
正房里没有烧碳炉,有些冷意,一个高颧骨、三角凤眼、薄唇的中年美人儿正小口小口缓缓地饮着一杯滚烫的热茶,她看了一眼曲背恭立的婆子,尽量沉住气,慢悠悠地问道:“佟妈妈去了这半日,可打听到她二人都生了个什么?”
佟妈妈将腰弯的更厉害,谨慎答道:“回禀程姨娘,燕姨娘生了一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