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光师弟,我说你可是真够绝情的呀,这净琉璃,如此风华绝代的女人,是说舍弃就舍弃,而且还算计到了我徒儿身上,把贫道拉下水。”
太白道尊欣赏着这漫天的飞雪,似笑非笑的对着一边,伫剑而立,衣冠胜雪的剑神说道。
“太白道兄,我这一生唯有一剑,至于红尘****,我早已舍弃。”饮光道尊温情的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刹那之间,竟然露出一丝笑容,其中的欢喜,迷恋却是不言而喻。
“对于那净琉璃,我确有借其斩断情丝,更进一步体悟天道之意。但既然已经成功了,我自然心中无愧。”
见到这饮光这么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解释,太白道尊顿时觉得无趣,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毛,但是也没有办法,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可能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不过,道兄你也不用说是我在算计于你,另徒与这琉璃之事,在这玉京山中,关注的人恐怕是大有人在,如果说你毫不知情,或者是没有得到你的许可,师弟我却是不信。”
说着饮光道尊目光投向这边的太白,不过那双眸子仍然是那般的冷漠,不带一点神色,“不过唯一的疑惑便是,你们到底看上了这卫离哪一点,能够乐见其成,让他坐享好事。”
见到太白道人,并无解释的意图,饮光重新又看向远处的雪景,“你们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计划,我不想过问太多,那位净琉璃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此次愿意走个过场,便是为了向你讨教一剑。今日一战颇为满意,自觉颇有收获,我欲回阁悟道,就此别过。”
太白道人,望着这饮光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不知这无情剑道有什么好的,如此与天道一般无异,完全忘却人性,变得这般冷酷无情,真的是我辈修道之人的初衷吗?”
不过太白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天下修道之人千千万,各有各的成道之途,其中孰优孰劣,是对是错,恐怕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玉京山,还是原来的山洞之中,卫离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斗剑的消息,虽然时间其实并未过去多久,但是他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千年万年,没有办法,毕竟对于生死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完全放得下。
突然之间,卫离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身材修长,气度非凡,不是自己的师傅太白道尊,那又是谁。
“师傅,是你胜了吗?”卫离长嘘了一口气,这才有些颤抖的问道,生怕自己的师傅给出个不一样的答案。
“徒儿,不必如此紧张,即便是你输了,为师难道就真的会把你交出去了吗?”一副你是我徒弟,我便护定你的模样。
“师傅,您真的有这么厉害,能够胜的了那饮光?”尽管事实摆在眼前,这饮光没有过来,估计是输了,依照约定,不再取自己性命,但是卫离还是觉得有一些不真实。
毕竟饮光那人虽然狂妄,但是他的战绩摆在那边,是可以和天帝争锋的人物,说是威震三界的任务,上到天上神仙,下至冥界鬼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家师傅虽然看上去,颇为不凡,仙风道骨,是一个得道高人,可是卫离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手,而且这千年以来并无任何战绩,名声不显,却也是难怪他会怀疑。
“徒儿,你这是什么话,竟然会怀疑自己的师傅,我自五帝时得道,这三界除了有数的几位天尊,人皇,我太白还会怕谁,他饮光这才踏入太乙之境多久,我会胜不了他。”听到自家徒弟如此怀疑自己,太白道人竟然有些接受不了,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大声的辩解。
卫离略有些怀疑的点了点头,算是勉强认可了太白道人的话。
“不过你也不要出去乱说什么,毕竟同为玉京一脉,必须顾及彼此的颜面,再者为师一向比较低调,不喜欢出风头,知道了吗?”
“师傅说的在理。”卫离在此点了点头。
见到自家徒儿如此乖巧,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太白道人似乎颇为自得。
这太白不似那无情无性的饮光道尊,在徒儿面前,却还是有些争胜之心的,说是他胜了这饮光道尊,确实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但是也不算太过离谱。
两人玉京一战,可以说是不分胜负,虽然只是饮光的区区一剑,甚至这太白都没有出手,但对于这两位剑客来说,却也是足以。
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便是这般,一招便可知成败。
饮光的那一剑,确实是奇快无比,不是虚名,这剑也确实刺到了太白道人的身上,可是奈何这太白道人有一门神通,同样也是源于这先天庚金之气,叫做《庚金不灭体》,修成之后,与那西方旁门中的一门《**玄功》在对于肉身的淬炼上有着异曲同功之妙。
故而虽然这饮光之剑的度够了,但是威力却是还差些火候,并未能够对太白造成丝毫伤害。
至于这太白道人,并未出一剑,却也是有其缘由。
这饮光见一击不成,便直接远遁,可谓来无影,去无踪。而太白那一式天外飞仙确实天下一等一凌厉的剑法神通,可是如果劈不到这饮光的身上,再锋利也没有用。
所以这两个虽然只比了一剑,却也知道不用比了,继续下去没有太多意义,及时收手,算是个平手。
至于所谓的这是为了卫离性命的一场比试,恐怕也只有蒙在鼓里的卫离才会相信。
“不过徒儿,如今为师虽然稍胜一筹,暂时打消了饮光对于你的杀意,但是你在这玉京山中还是太过危险了,却是不如下山,去那红尘之中走一遭。”
卫离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师尊突然话锋一转,竟然想要让自己下山,一时之间不禁悲伤上心头。虽然知道自己这般资质在仙道上难有作为,迟早有一天会被赶下山去,但事实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