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这就离“被浸猪笼”不远了。
那个男的也是,打韦艳艳的事情我就不和他计较了;韦艳艳小孩子性格顽劣,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总不至于不知道不能跟女孩子当众有亲密接触吧?
退一万步讲,亲密接触这个事儿先不说,现在韦艳艳抱着你嗷嗷哭,你就算不把她推一边儿去,也得做个拒绝的样子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声音都起来了。
韦艳艳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像是平静下来了――虽然眼睑里还衔着泪。
男子板着脸,一言不发。
韦艳艳抹了把眼泪,抽泣着。
“下次再这样,就让阿爷打断你的腿!”男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我……”韦艳艳说,可怜兮兮的。
“怀义已经没了……”他说,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柔。
“……”韦艳艳抿着嘴,好像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男子伸手摸了摸韦艳艳的头,转而把她搂进怀里,“以后,就剩咱俩儿了……你要是再出点儿意外……还要不要我活了……”
“阿兄……”韦艳艳的眼泪忽然又涌了出来,她使劲抓着男子的衣前襟,牙齿咬着下唇,“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他报仇……”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紧急勒马的声音。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孩儿从马上跳下来,他赶忙跑到韦艳艳旁边。
“怎么样?有没有事?!”他说,紧接着好像刚刚看到那个男子似的,他冲那个男子行礼,“崇耀兄。”
崇耀?
怎么跟怀义那么像呢……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韦艳艳说,她和她大哥、二哥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那这个崇耀……难不成是她大哥?
那个人刚刚也说了,“下次再这样,就让阿爷打断你的腿!”
阿爷指的是老爹,所以,他俩是同一个父亲;韦艳艳排行老三,韦仪已经没了,剩下的俩弟弟都比她小;韦仪应该比韦艳艳大上个八九岁,而这哥们儿看起来差不多得比韦艳艳大个十来岁,这么看来,年纪上也符合。
男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那个小孩儿也没有再说其他,只是一直紧张地看着韦艳艳,直到韦艳艳瞪了他一眼,他才把目光收回去;他盯着地面,仿佛准备把地面上盯出来个窟窿似的。
“没什么事,还请大家都散了吧!”我说,开始疏散周围围观的群众。
其实我也是顺道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躲到一边去。
我发现韦艳艳和这个“崇耀”对这个小孩儿好像都不怎么热络――也许这孩子就是那个韦坚,等下搞不好一言不合都能打起来;我还是躲一下比较好,免得溅一身血。
周围的人渐渐都散了开、各自继续赏花(骨朵儿)了。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各自一言不发的三个人,忽然觉得,要是有个人先开口说点儿什么就好了。
也许是心诚则灵,那个小孩儿竟真的开口说话了。
“既然……崇耀兄也、也在这里,那我就明说了,”他说,看起来有点儿紧张,舌头都打结了,“艳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这个小孩儿,会是韦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