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攸不一样,他那是意外……”姚旭说,抹了把眼泪,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
我也抹了把眼泪,想停下来不哭,却没能立刻停下来。
彭偃房则足足哭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彻底收住。
其实哭没什么不好的,合理宣泄自己的情绪,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就是为什么女生比男生平均寿命长的原因,因为女生从来不把事情憋在心里,说句不好听的,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也是为什么女生守不住秘密的原因。
男生则不同,他们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有些人会选择长跑等运动方式宣泄,有的不宣泄也不愿意说。
这些人,最终都成了抑郁症患者。
“好了,你俩都控制点儿。”姚旭说,他站起来,走到小炉子旁。
炉子上坐着一个小铜壶,里面还冒着些许热气。
他把铜壶的水烧上,水一会儿就冒热气了。
他把水倒进白瓷盆里,自己洗了把脸,把水倒掉,又接了盆水。
他走过来,递给彭偃房,后者还在抽泣,他叹了口气,递给我,“建业,你先洗吧。”
“多谢世伯!”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居然让长辈帮自己打水。
我洗过脸,姚旭紧接着又把“毛巾”丢过来了,“多谢世伯。”
他没应声,走到彭偃房边上,“行了,别哭了。”
后者还在抽泣。
他叹了口气,“你怎么着也活了半百了,能不能别跟个孩童似的。”
“……”彭偃房抿着下唇,看得出,他强忍着,但是哭泣带来的痉挛却不是一瞬间就会消失的。
“建业,给你彭世伯打点儿水。”
“哦!”我忙过去打了了水,端着盆子跑了回来。
“不是打那个水……”姚旭皱眉,“给他打点儿水喝。”
“哦!”我折回去,从桌子上拿起来了一个杯子,铜壶里已经没有水了。
“没有水了,我去打点儿吧。”我说。
姚旭“嗯”了声,算是回答。
我拎着壶子跑了出去。
等我打好水回来的时候,彭大叔已经走了。
“彭世伯……”
“他走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赶快处理。”姚旭说,他帮姚訚掖了掖被角,走过来坐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决定站着。
“过来坐。”他说。
“嗯。”我应声,走了过去。
“和花桓吵架了?”姚旭忽然说。
我一懵,躲开他的眼睛,下意识地说:“没有……”
“真没有?”
“嗯……”
其实我跟她不能算是吵架,应该是我单方面的欺负了她。
“那就好,花桓这孩子死心眼儿,”姚旭说,他把铜壶放在小炉子上,“认准了什么事儿,就非得办到不行。她阿爷都拿她没办法。”
他说的应该是花桓非要来从军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