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来,用灯笼照看她。她的瞳孔已散,靠近光源也不再收缩。
她死了……
我不想哭,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又一个人死了。这是我看到的第二个死者,也是我身边死去的第二个人。
都是那个盒子……我抹了把眼泪,忙爬起来,踩到了衣角还差点儿摔跤。
我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
我在找那个盒子,刚刚郭二娘突然冒出来,我光顾着躲闪,完全不知道把它丢到哪儿去了。
灯笼的照明效果很不好,能见度很低、能见范围也就只有周围的一点儿。
我在地上爬了一路,终于在米缸旁边漏了一地的大米堆里看到了那个盒子的一角。
我把它拿起来,塞进袖子里。
我爬回郭二娘身边,把她扶了起来,抽掉了她身上的陌刀。
我把她平放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还是很想哭,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厨房门被一脚踹开了,阿柴和韦涵闯了进来。
估计是看到厨房满地狼籍,他们直接愣了,看到我蹲在墙角,忙跑了过来,“郎君——!”“阿晋哥——!”
看到我一身浅色圆领衫上满是血迹,阿柴吓得不轻,“阿晋哥……”
“我没事儿……”我抽了抽鼻子,“血不是我的……是二娘的……”
“不是……我是说你的脖子……”他说,伸手碰了下我的脖子。
本来不疼,他一摸疼得我倒抽了口凉气,他赶忙抽手,“很疼?”
“嗯~”我摇头,顺带转了下脖子,“不疼了。”
后面进来的阿蝉阿皓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了出去。
不一会儿,韦煜、韦艳艳和大夫一起过来了。
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
只要天一黑,街上都是有宵禁的;走在路上估计会被当成可疑分子带走、扭送官府吧?
也对,韦家家大业大,这点儿小特权估计还是有办法的。
"怎么了?"韦煜问,"怎么突然这样?"
"我……杀人了……"我也顾不上大夫在旁。
"胡说。"韦煜斥责。
"我没……"
"胡说……"韦艳艳打断我,看着我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脖子伤得有多重,但他们看起来都觉得我受了重伤。
"有膏药之类的东西,能让伤口愈合得快吗?"韦艳艳问,"阿晋马上要入伍,不能留疤。"
当兵不能有疤痕?
后来我才知道,是不能有伤。
"对了,阿柴,那把陌刀呢?"我想起这事,问他。
"没有陌刀啊?"阿柴看看我,又看看韦煜、韦艳艳,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