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告知白念自己的身份也未尝不可,来客栈之前,他也想过,这段时日发生诸多事,理应坦诚相告的。可方才在屋外,他听得清楚,白念对祁小侯爷多有偏见,一提及‘小侯爷’,她恨不能躲得远些。如若白念知晓他的身份,无疑是将二人推得更远。
&esp;&esp;这也怪他,总是欺欺瞒瞒,尚未以最好的面目见她,她怕自己怨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esp;&esp;“你认识明远哥哥?”
&esp;&esp;祁荀反应好一会,才知她口中的‘明远哥哥’便是右将军苏明远。
&esp;&esp;“我也是来应郓才认识他。”
&esp;&esp;见白念态度有所缓和,祁荀忙道歉道:“先前我出永宁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同小姐作别,小姐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esp;&esp;这话,白念已经听了两回,且两回都是在客栈内。
&esp;&esp;“你总是说这般说,可从头至尾都未曾同我解释出永宁的缘由。”白念垂下眸子,神色有些不自在:“你若是早同我说,你心仪赵婉,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吗?”
&esp;&esp;“赵婉?”
&esp;&esp;祁荀蹙起眉头,像是许久没听这个名字。
&esp;&esp;“我来狱内探视时,正巧碰见你同赵婉说说笑笑。”说到这,她顿了顿,虽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那张小脸还是不自觉地鼓了又鼓。
&esp;&esp;“你不是同赵婉出城了吗?”
&esp;&esp;祁荀默想片刻,终于记起白念所说之事。彼时他人在牢内,不易走动,乔元均同他说了此事后,他还特地着乔元均跑了一趟白府。
&esp;&esp;“这事乔元均没同你解释吗?”
&esp;&esp;“解释?他只说了句‘这事不是如我想的那样’,我倒是没听出任何‘解释’的意味,反倒像是在替你辩解掩护。”
&esp;&esp;祁荀捏了捏拳,乔元均这人自诩风流,惯能哄人,谁成想这事落在他手里,竟会变成这幅模样。
&esp;&esp;话说出口后,白念才觉得自己过于心急,说时不觉得有甚么,再回味,一股浓浓醋酸味扑面而来。她咬唇瞥了一眼祁荀,正巧祁荀也再看她。
&esp;&esp;祁荀微微俯身,对上白念躲闪的眸子,神色认真道:“小姐,乔元均说得没错。我同赵婉确实没有甚么关系。”
&esp;&esp;这话,可比乔元均诚挚多了。
&esp;&esp;白念咬了咬牙,心里的疑虑消了一半。她原本还想再问,诸如,二人既然没甚么关系,为何要一同回绥阳。
&esp;&esp;话都到了嘴边,无意间瞥见祁荀眉眼间的笑意后,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esp;&esp;再照此问下去,白念总觉得自己像极善妒的妇人,她不想如此,生怕眼前的男人揶揄她,也怕祁荀瞧出她的不自在。
&esp;&esp;男人抬了抬眉,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小姐还想问些甚么?”
&esp;&esp;白念面上划过一丝慌乱,反倒不愿再问,她扯开话题道:“应郓果子甜吗?”
&esp;&esp;解释可惜一再错过,最后却在应郓碰面……
&esp;&esp;街市小贩诚不欺他,说这果子甜,当真就是甜的。
&esp;&esp;白念这几日忧心如捣,没甚么食欲。她许久未食甜食,就连一日三餐用膳的菜式也是清淡简洁,仅仅用以果腹。
&esp;&esp;阿寻送来果子,她本不想尝,借着转移话锋的由头吃了一颗,香甜的汁水裹缠着舌尖,芙蓉面上不可多得地明媚起来。
&esp;&esp;她拿了一些递与流音:“你尝尝,确实很甜。”
&esp;&esp;流音觑了阿寻一眼,经不住果香,也吃了一颗。
&esp;&esp;气氛有所缓和,祁荀趁热打铁地问道:“所以小姐是在气我同赵婉走了?”
&esp;&esp;竟还是回到了这句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