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长离一枭轻轻伸个懒腰,笑道:“呵呵好暖和,小兄弟,真是有此居室,仙宫不换哩!”
江青赧然道:“陋居狭小,怕前辈委曲了。”
说,各人已来到那生看炭火的房间,长离一袅左右一看,啧啧谊道:“布置清雅脱俗,不带烟火之气,嗯,倘有那么一丝儿淡淡的芬芳,小兄弟,你可真懂得生活之道。”
江青闻言笑笑,告罪了一声,将全玲玲抱入内室之中,取出自己特别配制的金创药,小心为心上人倒水洗净臂下切口,又仔细敷药包扎妥当,然后,轻轻将全玲玲,安置床上,再为她盖上锦被,默默停留了片刻,正待转身行出││“江……”一声袅绕而低迷的呼唤,悠悠自身后传来。
江青停止脚步,回过头来,发现全玲玲那以美丽的大眼睛已经睁开,而且正无力的凝视自己。
他悄然伏在全玲玲身前,搅爱的道:“玲玲,你醒了?伤口痛吗?”
“江,你恨我么?”
江青知道全玲玲是指的什么,他苦笑道:“不,你如此孝敬令尊是对的,但是,你可以先告诉我,由我去设法停息令尊与卫前辈之战,你不该以自己萎顿的身躯,去阻挡这场拼斗,因为这是没有丝毫效果的,在卫前辈与令尊这般高手拚斗之下,以你的一身所学,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自受损伤之外,玲玲,若你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玲玲,你可会为我想一想么?”。
全玲玲中中的啜泣起来,苍白冰冷的面颊上,有若一丝病态的红晕。
江青伸手轻轻抚摸她那一头如缎帑也似的秀发,低沉的道:“玲玲,别哭,我或者言词之中过于严厉,但我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珍惜你自己,别忘了,我……爱你。”
全玲玲全身颤抖,啜泣道:“江……你太好了……江……原谅我……我险些……永生不能见你……”
江青俯身下去,轻柔的吻全玲玲冷腻的面颊,细声道:“玲玲,只要你知道我对你如何,已经很够了,以后,千万别再做这种傻事……”
全玲玲仰起面孔,任由江青吻,半晌,始悄声道:“江,我父亲?”
江青悠然道:“令尊受伤不轻,但无生命危险,大约调息一个时期即可痊愈,玲玲,令尊险些要了你这条小命哩。”
全玲玲面色黯然,凄凉的道:“江,父亲大概永远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烟霞山庄的威望亦已陨灭,往昔的情景,今后将只是一场无痕的梦——江青托起全玲玲的下颔,坚定的道:“玲玲,别去想这么多,仇恨固然似烙印般难以忘怀,但只要有诚心,总能将它抹去的,烟霞山庄的衰落,你也深知有其根本上的原因存在,世上的事情,往往是难以尽善尽美的,而且,又有多少能一直保持现状,永道不泯的呢!”
沉默了一阵,全玲玲幽幽的道:“如今,我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江青迅速拉住全玲玲的双手,坚定的道:“不,还有我!”
全玲玲凄然道:“是的,但我怕……”
江青诚挚的道:“玲玲,不要对我们的情感怀疑,我们彼此间不会有变的,假如你曾注意过,可还记得我在他们面前所说的话?”
全玲玲全身一震,激动的道:“江,你是说,你……娶我?”
江青肯定的点头,再点头。
全玲玲泪如泉涌,深深埋首在江青怀内,世上有什么比男女之情更甜蜜的?又有什么比爱的果实更香醇的?
半晌——全玲玲忽然抬起螓首,目光瞥处,惊惧的道:“青哥,你……你受伤了?”
江青淡然一笑,道:“不重,肩头肋下,是令师奶无定飞环的杰作,左臂上这一记,是令尊大人的赐与,小妮子也算是你的赐与呢。”
全玲玲惶恐的道:“原谅我,青青,原谅我……”
江青轻轻拍了拍心上人肩头,笑道:。
“真是个傻丫头,我怎会怪你呢?事实上为了无定飞环之死,我还觉得对你深深抱憾……”
全玲玲双目微闭,低回的道:“青,这也不能怪你,师奶……师奶也太逼人了……”
江青又吻了全玲玲一下,正待说话,室外已传来长离一袅清朗而优雅的话声:“我说小兄弟,客来之下,你却与心上人躲在屋里卿卿我我,连茶水也不招待一杯,真是怠慢之至,该打,该打。”
江青哑然失笑,匆匆起身,低语道:“玲玲,你先躺休息一下,我出去陪陪卫老前辈,这位武林霸主真是难于侍侯呢!”
全玲玲眨了砭眼,悄声道:“卫岛主平素冷面辣心,不苟言笑,怎么对你却如此随和呢?”
江青笑道:“缘份。”
说,又亲了全玲玲额角一次,飞快的掠出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