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没问题,你答应我,他们马上就把阿妈啦放了。”
“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爸啦,你终于想明白了,给我捐个僧官?”
“好,给你捐。”
“你让我顶门立户?”
娜珍的惨叫声不断传来,扎西痛苦地吼道:“你赶紧放了她,放了她!你这个畜生!”
“那好,你们,也舒服够了,放了她吧!”阿觉冲康巴人喊道。
众康巴人歇手,娜珍惨不忍睹,瘫在桌子上,扎西精疲力竭,也瘫在了地上。
阿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说道:“爸啦,你毕竟是我的亲老子,你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你不义,你老家不是有一个庄园吗,你到那儿养老去吧。”他说完,扬长而去。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但扎西的耳畔依然还是娜珍的惨叫声,刺激着他的神经。
白玛抱着遍体鳞伤的娜珍,悲痛欲绝地哭着:“阿妈啦,是我害了你……我把你请到府上,没想到,是一场劫难,是我害了你……”
娜珍目光呆滞地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
披头散发的扎西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他绝望地说:“娜珍,我们走,把这里留给那群魔鬼,我们走,离开这里……”
帕甲在转经筒处焦急地等待着,他不停地转着转经筒。一会儿,贡布朝这边跑来,他跳下马上前说道:“帕甲大人,明天早晨扎西就回阿妈庄园了。”
帕甲嗤之以鼻,他阴险地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失不再来。”
“夺底沟的山口是他们必经之路,那里的地形我熟悉。”
“这回……必须让扎西死无葬身之地。贡布,要做得干净、利索。”帕甲说着,又拉过贡布,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扎西便带着娜珍、白玛准备离开德勒府。仆人们赶着五匹骡子等在大门口,骡子身上驮着驮子。扎西神情沮丧地来到门口,他发现门前突然干净了,闹事的人也没了,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
阿觉高高地坐在台阶处的椅子上,他看着扎西等人故意高声地说:“爸啦,我还是送你出城吧。”
扎西像没有听见一样,走出了大门。强巴突然冲了过去,抱住他的腿,又是比画,又是叫。仆人把强巴拉到一旁,扎西木然地出门了。
“白玛大哥,路上照顾好爸啦,要是出了差错,我饶不了你。”阿觉又叫道。
站在阿觉一旁的刚珠,恋恋不舍地望着扎西,他朝前走了两步。康巴头一把将他拽回来喝道:“你留下,侍候吉塘活佛!”刚珠只好停住脚步,不敢再走了。
阿觉瞥了一眼刚珠,说道:“刚珠管家,我年纪还小,德勒府的大事小情,还得你管。你说对不对啊?”
刚珠弓腰低眉,不言声。
一名马匪躲在德勒府不远处的胡同里,他一直觑视着这边,他见扎西一行人走了,转身跑了。
他一直跑到拉萨河边的玛尼堆,气喘吁吁地向贡布汇报说:“德勒老爷他们往东南方向出城了。”
“你看得准?”贡布问道。
“看得准,千真万确。”
“兄弟们,差事来了,带上家伙跟我走!”贡布兴奋地说。
塔巴正在一旁熬茶,他听到贡布等人的谈话,心里一激灵。贡布上马准备要走,央宗从帐篷里钻出来,她问道:“贡布,你干什么去?”
“劫人哪,我还能干什么。今天油水大,金银财宝我给你弄回来一堆,保管你可劲儿使唤。”贡布说着,一扬鞭子,打马前行,一伙人跟着他走了。
塔巴赶紧跑到央宗面前,紧张地说:“小姐,当家的是去劫德勒老爷。”
“劫德勒老爷?”央宗惊讶地问。
“我们赶紧给老爷报信去吧。”
“走,快走。”央宗和塔巴翻身上马,突然,央宗又停住了。
“小姐,你怎么啦?”
“当年我不告而别,德勒府的人肯定恨死我了,我现在去说有人要袭击他们,他们会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