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没有,这些都是宇文敬在短短几天之内搜刮来的财物!”刘子秋抓起几只银锞子,朝着士兵们扬了扬,说道,“刘某保证,今后将与弟兄们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有谁还想回家,现在就上来领银子吧!”
校场里很安静,好半天也没有人敢走到前面来领银子。
刘子秋呵呵一笑,说道:“刘某可以肯定,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留下来。刘某可以对天誓,想走的人,刘某绝对不会为难。若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虽然刘子秋是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誓会起什么作用,但大多数隋军士兵却是迷信的,誓言对他们的约束力甚至过了律法。终于,校场里骚动起来,有一个胆大的士兵走了出来。刘子秋果然信守誓言,没有为难他,还分给他一锭银子,足有五两之多。
示范效应十分明显,走出队伍的士兵越来越多。刘子秋只管分钱,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每人五两银子,或者价值过五两银子的金银珠宝。
半个时辰以后,想走的人都走光了,校场里还剩下六百多人坐在原地没动,这些人都是被那《说句心里话》打动的。人虽然少了点,但刘子秋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要是一个人都没有留下,那他才是彻底失败了。
“好!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刘某的兄弟了,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刘子秋挥了挥手,四周的游牧骑兵也跟着齐声欢呼,留在校场中的士兵都站了起来,满脸的激动。
这六百人或许战斗力不强,但他们的士气却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了,只要稍加训练,都将成为真正的勇士。
……
傍晚时分,拓跋千玉带着营地里的人来到了城外。刘子秋下令大开城门,亲自出城迎接。其实,图木鲁的营地离威定城并不算远,部落迁徙是件大事,几乎要带上全部家当,帐篷、车辆、干草、牛羊,一样都不能落下,所以一直拖到傍晚。不过,所有的牧民脸上都写满了兴奋,谁都知道威定城的周围拥有最好的草场,从此他们就将过上好日子了。
只见角里延从队伍中越众而出,跃下马来,大步走到刘子秋面前,忽然单膝跪地,高声说道:“拜见大王!”
这些小部落长期受那些大部落尤其是鲜卑各部的欺压,角里延所部还被强逼着参加了对大隋的战争,如果不是被杨广赦免,他们就全回不来了。现在,这么多部落合成了一个大部落,再也不用担心受到那些大部落的欺压了。
不仅如此,昨天夜里他们才推举刘子秋做了新部落的领,今天刘子秋就带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有伤亡一人一马就打下了威定城。在他们心目中,威定城可不郡城,而是王城。对于普通牧民来说,或许西海湖畔最好的草场更有吸引力,但对这些曾经的领来说,王城的意义更加重大。刘子秋在他们心目中,就是真正的王者!
角里延对刘子秋的态度已经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由过去的质疑、抵触、挑衅变成了坚定的拥护。
“拜见大王!”图木鲁等人也纷纷下马,跪伏了一地。
拓跋千玉还骑在马上,一脸的兴奋。她一直担心父王会不会同意她嫁给刘子秋,毕竟拓跋木弥已经是党项王了。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了,刘子秋也成了王,虽然没有封号,可王城却是实实在在的。如今,他们两个算是门当户对了。
“大家快快请起!”刘子秋慌忙将角里延等人扶了起来,大声说道,“刘某不仅是你们的领,还是大隋的臣民,没有皇帝的旨意,怎敢妄自称王?大家以后都叫我主公吧。”
“主公”一词是刘子秋能够想到的关于他身份的最合适称呼,既能保证自己的绝对权威,又不算十分僭越。当然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隋军旅帅,但旅帅的职位太低,毫无说服力,还远远抵不上一个部落领。
图木鲁人老成精,经历过许多风浪,最能理解刘子秋的想法,不由对刘子秋又高看了一截,当即表态道:“一切但凭主公吩咐!就请主公给我们的新部落取个名字吧!”
众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刘子秋,齐声道:“请主公赐名!”
这些人大多数并不懂汉语,竟然都说的汉话,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也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尤其图木鲁,说的可以一个长句子,着实难为这老家伙了。
打架杀人,刘子秋在行,取名却不是他的强项。刘子秋挠了挠头,忽然听见拓跋千玉怀里的两只金钱豹幼崽又在呜呜乱叫,不由心头一动,说道:“咱们以豹为图腾,就叫豹族如何?”
还没等图木鲁等人叫好,角里延已经小声嘀咕道:“咱们可是以狼为图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