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死的!”这回不止是拓跋元居,就连往利多云都大吃一惊。
“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他,但也差不了多少。”刘子秋的语气很平淡,“现在,这里我作主。”
拓跋元居第一次见到刘子秋的时候,刘子秋还只是一名伙长,第二次见到刘子秋的时候,刘子秋已经当上了旅帅。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又听西海族的斥候兵告诉他,刘子秋现在是西海族的领。
对于刘子秋的武艺,拓跋元居深为折服,从他个人来讲,他很愿意结交刘子秋这个朋友。从部落利益来说,刘子秋是旅帅也好,是西海族的领也罢,在拓跋元居看来,都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可现在不同了。刘子秋杀了宇文敬,占据了威定城,俨然成了一方大员,拓跋元居却不得不重新考虑起刘子秋与拓跋千玉的关系。不过,这件事拓跋元居做不了主,还需要回去请示父亲。
这些年来,拓跋元居一直帮着父亲处理部落事务,反应极其迅。听到这个消息,他只略微一愣神,旋即便笑了起来,拱手说道:“如此更好,请刘大人务必出席在下的婚礼!”
“好说,好说。”刘子秋呵呵笑道,“就是王子不请刘某,刘某也会前去讨一杯喜酒喝的。”
于公于私,刘子秋都必须答应。于公,赵凌说的很有道理,只要党项、室韦等部落都不支持鲜卑人,慕容伏允说掀不起什么大浪。于私,往利晴天是他妹子,拓跋元居又是拓跋千玉的哥哥,无论冲着男方还是女方,都没有缺席的理由。
拓跋元居也哈哈大笑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往利多云却有些后悔,早知道刘子秋能有今天,他就不去巴结拓跋部,而是直接把妹子嫁给刘子秋,比依附于拓跋部岂不强得多。
刘子秋也陪着笑了一回,挥了挥手,说道:“吉仁泰,带元居公子去府衙!”
“是,主公!”吉仁泰双手一抱拳,朝拓跋元居做了个手势,“王子请!”
吉仁泰并没有骑兵,拓跋元居无奈,也只得将缰绳丢给随从,跟着吉仁泰一起步行。原来,这都是刘子秋新立的规矩,威定城中不得纵马。除了巡街的士兵和紧急任务,任何人不得骑兵,只能步行或者牵着马走。对于威定城的地位,刘子秋很清楚。这里是连接东西方商路的重要节点,别看现在一片萧条,等将来天下太平,会有许多商贾来到这里,街道会变得十分拥挤。他现在禁止城里纵马,就是为了让大家提前适应今后的状况。
刘子秋并没有陪着拓跋元居一起进城,他已经答应三天以后参加拓跋元居的婚礼,就必须抓紧时间把部队整合到位,这其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一刻也不能放松。
……
洛阳城中,李渊也在抓紧时间。拥有了那枚玉腰牌,李渊就可以自由出入宫禁,昨天夜里他就呆在皇宫里。虽然萧嫔出浴时的旖旎风光令他回味无穷,但他并没有去后宫,而分别拜访了右备身府的几名校尉。
大隋在十二军卫之外,又设立了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左右备身府掌管宫中侍卫,左右监门府掌管宫门禁卫,都是皇帝的亲军,相当于从前的禁军或者御林军。
李渊曾经担任过千牛备身,相当于现在左右备身府的校尉。如今左右备身府的众校尉当中,有些是他昔日的同袍,有些还是他的旧部,这些年来,李渊一直和他们悄悄保持着联系。不过,左备身府的侍卫们都随杨广西征去了,他能找的只是右备身府。
一夜活动下来,效果十分明显,整个右备身府都承诺支持李渊,他等于掌握了一支最靠近皇帝的力量。左右监门府同样重要,但李渊平日与他们交集不多,这时候却无暇活动了,他必须赶紧去拜见萧嫔。
萧嫔也几乎一夜未眠,两眼已经有些浮肿。李渊是为了收买力量以为己用,没时间睡觉。而萧嫔却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激动、担忧、恐慌、兴奋,各种复杂感觉汇集在一起,让她失眠了。
昨天沐浴的时候让李渊看了个饱,这让萧嫔在李渊面前怎么也摆不起上位者的威风。一见到李渊,萧嫔的脸刷的便红了,居然鬼使神差地主动先向李渊见了一礼,完全颠倒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其实,这正是昨天李渊坚持留在宫中的真实原因,他就是要让萧嫔在自己面前出丑,以后才能够更好在控制萧嫔。
好一阵,萧嫔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坐直身子问道:“李大人,是不是该召集群臣商量新皇登基的事情了?”
李渊却笑道:“娘娘莫急,还有件事情必须先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