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晚上,她一共灌了九杯双子星,然后从巨蟹再喝到宝瓶,“爽,爽呆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最后酒保来告诉她,要打烊了,她步伐虚浮如踩在云端地摇晃到门口,险些跌扑例地,所幸有一双巨掌适时搀住她。
夏元赫站在她面前,一手撩开她覆在额前遮住眼睛的发丝,“我送你回去。”
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他默默地扶着她上车,将她平安送上席梦思床,为她盖好被褥,打来了热毛巾,轻柔地擦拭她的脸面四肢,温柔体贴得一如宠溺孩子的父亲。
从他怀里抬头望他,眼中的他深情如昔,她却迷惘了。缘分已尽,她才知其是此生的真爱,才终于明白是想停不能停留的港湾,这将有更多的遗憾和眷恋。
她一生没这么伤心过,记忆中,她之所以流泪,都是为了使诈,或为了得到一样东西,她的生命在她使尽全力的挥霍之下,终于把好日子都过完了。
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邀他共享欢爱。当晚他俩彻夜无眠,她滴血绞痛的心全部敞放,他的柔情洗涤了那负荷过重的灵魂,在他绸缪的笑靥里,她看到了一抹光明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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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书和夏元赫的婚礼订在农历新年的前一个星期,夏元赫亲自向乔国栋提出请求,乔家二老自是欣然同意。
尽管乔羽书坚决反对,仍敌不过父母的爱女心切、在地脸还没“摔坏”以前,二老已经巴不得夏元赫早日成为自家的半子,现在还能成就好事当然是谢天谢地了。
“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这句话她不知跟夏元赫说过几百遍了。
“谢谢你的忠告,要是将来我后悔了,一定不忘先知会你一声。”小心翼翼捧着她的小脸,他眸中闪烁的是无比浓烈的深情。
“到时我会死赖着你,说什么也不跟你离婚,让你体会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乔羽书把话说得轻松,心情却是相当沉重。
下不停的绵绵细雨直直落得人心头烦乱。她站在自家雨棚下,呆望着庭院里才抽出花苞的蝴蝶兰,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近,她看见龙依旬右手捧着一大束花,左手提着礼盒下车。
她比以前更瘦削,更苍白。
陈嫂一见来人上前一个箭步将她拦下。车祸以后,陈嫂对龙依旬的印象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尤其在听说她专程为乔羽书熬煮的补药,半数被她拿去邀功,她就更火大了。
“我家小姐不想见你,回去吧。”
“我只说一两句话就走。”龙依旬见她堵在大门口,索性改走后门,陈嫂马上快速追过去,“难道你家小姐连见个客人的权利都没有,你这个下人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我家小姐谁都见,就是不见你。”龙依旬一个急转身,害陈嫂差点跟她撞个正着。
“为什么?我跟她是同床共寝的好朋友,她有什么理由不见我?”
“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要见你?”乔羽书突然从廊柱后出现,吓了龙依旬一大跳。
“我、我只是……”翕动了一下嘴唇,见陈嫂虎视眈眈立在一旁,好像她只要讲错一句话,就会被轰出门,她不耐地对她说:“我跟羽书聊天,你好意思站在这里偷听吗?”
“我哪有!”
“陈嫂,你先去忙你的吧。”乔羽书心想,在自己家,龙依旬总不能要好计陷害她了吧。“我想,龙小姐也不会待太久的。”
“你很不好客哦。”龙依旬笑着把手里的花跟礼物递给她。“不过我不会介意的。”
“我应该谢谢你宽宏大量吗?”乔羽书瞟她一眼,回身将花和礼盒堆放在石椅上,开门见山地问:“找我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吗?不能只是单纯地探望和忏悔?”
她水汪汪的眸子闪着泪光。“接受我的道歉,稍微减轻我良心上的谴责,不要让我日日夜夜活在不安与内疚中好吗?”
“不好,”她是有仇必报俏佳人。“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对了,要是真的不小心和你的良心异地重逢,记得替我问候它。”
“羽书,何必呢?你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不希望多一个朋友听你倾诉,陪你一起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