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轰然炸裂,那凶神恶煞的头颅径直闯入房间,直朝孟衍而去。
孟衍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侧身一躲,翻腕甩出龙魂匕首,专门往飞头蛮脆弱的地方去攻击。
见扑不到人,飞头蛮桀桀冷笑,脖子的断茬出伸出无数血管,如缠成一团、疯狂乱舞的蛇。
孟衍左手匕首,右手铁棍,居然没有被这恐怖的景象吓退,反而冲到前头,一副迎敌的架势。
三根血管出其不意的弹射而来,速度比眨眼还快,迅速的缠绕在了孟衍的脖子和手腕上,想要勒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普通人。
然而就算孟衍没有兑换过体质增强,他的力量在男性里也是顶尖的一层,飞头蛮根本扯不动他,反而被孟衍一把揪住血管,往身边拖动。
头颅大惊,更加死死缠绕,想要让对手窒息。
孟衍知道他的目的,他右手铁棒向前一伸,如搅拌意面那样,将缠住自己的三根血管搅在一起,伸到了被控制住的左手能触及的地方。
咔嚓一刀,三根大血管齐齐割裂,大量血液喷涌而出。
飞头蛮大惊失色下赶紧做法止血,将血管收回体内,而他暴露在外的内脏没了保护,在孟衍眼里几乎等于浑身弱点。
“你这降头师的脑子还真不灵光。”孟衍恢复呼吸,他拍了拍胸口“听说这种邪术诞生只是为了吓唬普通人,任谁见到鲜血淋漓的内脏都会尖叫出声跑出家门,然后你们就能盗取钱财。”
“吓吓普通人还好,但你这种家里蹲法师,是怎么有自信和身强力壮的男人单打独斗的?”孟衍将刀上的血甩去“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在后方阴人,没想到居然敢露出真面目。”
听到孟衍的话,阿赞南并未生气,他苍老的面容堆满褶子,露出的可惜的笑容“很少有人能拥有你这样的胆量,但你和大部分人一样无知。”
孟衍挑挑眉“怎么,你还有其他绝招吗?”
他就是在激怒这个降头师,比起一点一点绵里藏针的施展诅咒,还不如狂风暴雨一起降临,就算死也能死的省心。
“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小子。”
飞头蛮张开大嘴,满头长发如钢针般竖起,猛地朝孟衍扑去。
孟衍现在是真的有些无语。
他只是举起铁棒,一个旋臂,就像打棒球那样把飞头蛮给轮飞,狠狠的撞进木板门里。
普通人和真正训练过战斗的人,其能力天差地别,就像一个只会扇巴掌的小姑娘面对拳击手那样脆弱不堪。
降头师在孟衍面前,很显然属于前者。
他舍弃了能够进攻的四肢,和能够防御的肉身,以最赤裸的姿态去面对敌人,这在孟衍的脑海里就是不可理喻。
老人从小到大都待在家里修行,连运动都很少,脑子全用来琢磨怎么害人。阴毒的手段有一堆,可真让他无计可施,以真身面对敌人时,他会是最不堪的靶子。
这降头师知道什么是站立技,什么是十字固吗?
当孟衍发现他用肉身入梦的时候,就没再把他当回事了,更不可能产生恐惧强化这个梦境。
阿赞南脖子下的内脏串疯狂拍打起门板,像是打挺的鲤鱼,头颅这才借力摆脱卡住它的木门。
活到这个岁数,阿赞南从来没吃过如此大亏。
他害过一些身强体健的人,连前几年的泰拳冠军都被他入梦折磨的放弃比赛,将奖金拱手让给他的客户,因为他们会感到极度恐惧,连还手都忘记了。
但这个人,是真的有自信能赢得过他。
阿赞南感到失策。
他不应该用飞头蛮过来查看敌情,不仅暴露了长相,还受到如此屈辱。
早知如此,就该待在家里慢慢等待血引将他们耗死的那一天。
孟衍看出了阿赞南心生退意。
他挡在窗前,冲着那不可名状的人头怪物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