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脚步未停,边往外走,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可以放过你,但有些人能不能放过你,我就不知道了。”
走出麻将馆,到了外面,他深吸口气,正要坐进汽车里,这时候,从小巷子的一侧走出一群流里流气的青年。
为首的一人,二十多岁,身穿水洗布的马甲,里面赤膊,敞着怀,露出黝黑的胸肌,还有大片的纹身。
看到谢文东从麻将馆里出来,他立刻加快脚步,大声嚷嚷道:“小子,就他妈是你过来找麻烦的?”
谢文东拉开车门,不解地看向对方。
青年看眼谢文东旁边的轿车,一辆又大又笨重的红旗,他撇了撇嘴,骂骂咧咧地说道:“小子,你他妈眼瞎了吧,要找麻烦,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罩着的?你他妈当我韩三是死人啊……”
说话之间,他已经来到谢文东近前。
谢文东抽出一只香烟,叼起。
“喂,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说话之间,他伸手要去推谢文东。
只是他的手掌还没接触到谢文东,有人抢先一步,死死扣住他的手腕,金眼。
金眼随意的向外一掰,韩三脸色顿变,身子吃痛,不自然地向后弯曲。金眼出手如电,掌心贴住他的头侧,猛然向旁一推。
韩三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人已在空中打着横,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见韩三吃了亏,后面的那些青年不约而同地把随身携带的家伙亮了出来,作势要往前冲,这时,几辆轿车的车门齐齐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十多名大汉,十多只枪口齐刷刷对准那些青年。
此情此景,让众人就如同突然被点了穴道似的,呆愣在原地,甚至有些人还保持着高举着片刀的姿态。
脑袋嗡嗡作响、头昏眼花的韩三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被对方给打倒了,他骂骂咧咧的挣扎着还想从地上起来,金眼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我操你妈的,赶快把我放开,听到没有,是不是不给面子……”躺在地上的韩三没看清楚现场的情况,直至冷冰冰的枪口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方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他瞪大眼睛,先看看近在咫尺的金眼,再瞧瞧其余手持枪械的众黑衣人,他脸色顿变,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是……”
“好了。”谢文东向金眼招呼一声。后者冷冷凝视韩三片刻,向在场众人挥下手,而后,他提起衣襟,揣起手枪,坐回到车内。
谢文东临上车前,回头看看仍呆呆坐在地上、已然傻眼了的韩三,嘴角勾起,慢条斯理地说道:“即便是你老大的老大,也不敢在我面前提面子二字。”
说完,他坐进车内,一行数量轿车,快速行驶出麻将馆门前的小巷子。
直到他们离开,在小巷子里已然看不到踪影,在场的小混混们还处于极度的震惊当中。
梅姨最后被暗组的人送到了检察院,转交给纪委的人。
通过对梅姨的审问,案件的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林子安的确是被人陷害,确切的说,是林子安的老婆叶萱被人陷害了,她根本不清楚那只帝王绿手镯的真正价值,甚至连梅姨都不清楚这只手镯的真正价值,在整件事中,她只是充当一颗棋子的角色。
很快,纪航的电话也打给了谢文东。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便传来纪航愤怒的质问声:“谢文东,滥用私刑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梅姨被送到检察院的时候,都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了,审问的地点是在医院。梅姨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反正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审问的过程很顺利,但得知她是三级烫伤(坏死性的)之后,本就对谢文东不满的纪航再忍不住,直接给他打去电话质问。
谢文东反问道:“她都交代了?”
“是!”纪航语气不善地说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查问清楚了,纪专员可以放人了。”
“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事,而是你滥用私刑的事!”
“滥用私刑?”谢文东乐了,说道:“查办非常案件,非常之人,可采用非常之手段,这,有什么问题吗?”
“谢文东,你不要依仗政治部的身份,就无法无天……”
“我就是无法无天,纪专员又能奈我何?”谢文东慢悠悠说道:“哪怕我当着纪专员的面,把她切碎了喂狗,你又能奈我何?如果你觉得我做的有不妥之处,可以向上呈报,看看上面的首长们是罚你还是罚我,如果你没胆子这么做,那就闭嘴吧。”说完,懒得再听纪航的回话,谢文东已把电话挂断。
在他看来,纪航就是个书呆子,说他笨,他能在纪委做到专员,说他聪明,脑筋又死板不懂变通。
那头电话的纪航喂了几声,没有听到回音,放下手机一看,人家已把电话挂了,他气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谢文东的话很难听,但也是事实,即便当着自己的面,他真把人给杀了,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确实有这样的职权,而且他的理由很多,一条破坏国家安全罪就已经足够了,这种事,谢文东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随着梅姨被抓获,林子安的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再往下查,想查出究竟是谁在陷害他,已然查不下去了,梅姨根本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案子到了这一步,就算未能查明全部真相,也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