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朔风能算计住徐汀兰,虽然靠得是心理战术,却不完全是凭空揣测,她是有数据支撑的。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每次她睡着后醒来,徐汀兰的好感值都是90以上。
顾朔风又刻意装睡试验了下,发现,徐汀兰会趁她睡着后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她,有时还会摸一摸脸,亲一下额头或是嘴唇,而往往这时候,好感值轻松就能达到90以上,并且不会反复横跳,能稳定地保持很长一段时间。
好感值的升高在一定程度上能降低警惕,分值越高,警惕心就会越低。
掌握了这个规律,顾朔风才按计划一步步把徐汀兰的警惕心降到最低点。
先是在态度上保持原状,让徐汀兰习惯后不由自主放松警惕;
再借助绝食让自己看上去很虚弱,进一步降低徐汀兰的警惕心;
然后装出饿到极点妥协的样子,趁机引诱徐汀兰,通过运动增加她身体上的疲惫以及神经上不可避免的放松;
最后再趁着刚刚事毕,徐汀兰最放松的时刻,装可怜,哄她稳住99好感值,以最低点的警惕心,帮她解开绑绳。
如果没有这个好感值实时更新提醒,顾朔风或许也能成功反杀,可未必能这么顺利一击即中。
看着识海里瞬间跌到0的好感值,以及红得发烫的憎恶值,顾朔风轻吁了口气,一点不怀疑,如果憎恶值的上限不是100,这会儿只怕早就上万了。
顾朔风拿起浴袍穿上,稍微休息了片刻,看了眼被她牢牢绑在床尾一动也不能动的徐汀兰,这才下床站在床头,找了个最适合的着力点,把铁链绕过床头锁着她的那根木杈,两手拽着,一只脚蹬在床边,手脚同时猛地用力!
轰咚!
床头榻了,灰尘扬起,那根单薄的木杈被拽断了,铁链松了,床板整个斜歪下来。
没了床头,只剩床尾个床板下沿支撑着剩余结构,徐汀兰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滑梯上似的,手臂反剪着绑在床尾,身子滑到半中央。
顾朔风咳嗽了两声,扇了扇灰尘,解决了床头的桎梏,还有顶梁柱那根铁链,这个可不是靠蛮力就能拽断的。
松了一根铁链,她的活动范围立刻大了很多,迈步朝不远处的工具箱走去。
工具箱是被徐汀兰刻意摆远的,顾朔风拽着铁链怎么伸手伸腿都够不着,幸好床头榻了,她拖着那长椅似的床头,勾住工具箱,勉强勾到近前,这才翻找出里面的铁锥和铁锤。
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拿着重物猛砸就能砸断铁链的桥段,根本不靠谱,顾朔风把铁椎对准铁链一环中最薄弱地位置,举起铁锤一鼓作气砸下,连砸数下,那一环轻松断裂。
顾朔风总算长吁了口气,拖着两条铁链再度走回了徐汀兰跟前,俯身按在倾斜的床板,探手捏住徐汀兰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感谢你这几天的招待,看在你给了我和建飞这么多钱的份儿上,我也跟你说几句实话。”
徐汀兰漠然地望着她,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泰然自若,处变不惊。
顾朔风斜斜勾起唇角,哪怕脸上黑印儿横斜,依然遮掩不住她眸中的光彩和那媚到骨子里的风情。
“我呢……对女人从来不感兴趣,每次跟你亲热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王建飞,如果不这样,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要是不小心吐在你这张美丽的脸上岂不是很糟糕?
哦,当然,这只是对男人而言的美丽,在我看来,你这张脸,包括整个人都恶心至极,我不知道得用多少沐浴乳才能洗掉被你碰过的那种黏虫一样的膈应!”
看着徐汀兰瞬间煞白的脸,顾朔风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下意识想按一按心口,总觉得那里很不舒服,可她忍住了。
她依然笑得明艳且恶毒,站起身来,脚尖轻踢了下徐汀兰,完成对女主最后的羞辱,这才嗒啷嗒啷拖着铁链一步步上了陈旧的杨木台阶。
咯吱咯吱,木台阶随着她的踩动响着古老的音调,顾朔风突然停了脚,回头又冲徐汀兰冶冶笑道。
“我这个人很善良的,虽然你真是恶心的让我想吐,不过我暂时不打算告你绑架强女干。
当然,我会搜集完证据再离开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如果你坚持要告我敲诈勒索什么的,那就随便咯~~用我的缓刑换你们全家的悲剧,我觉得挺值的,你好好考虑吧,不用送我了。”
砰!
门重重摔上,整个地板仿佛都在震颤,扑簌簌的灰尘撒了下来,落在徐汀兰凌乱的长发,还有那张……死灰般惨白的脸上。
顾朔风翻遍了整个洋楼,找到了她和徐汀兰的手机,却找不到电池,两部手机都没有电池!
顾朔风深呼吸,冷静了一秒,拿着充电器几分钟连在手机上,给芝芝拨过去了电话。
时值深夜,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芝芝的声音虽然带着初醒的沙哑,却一点也不迷糊,像是突然吓醒似的。
“你,你怎么……给我电话?”
顾朔风凉凉一笑,“很意外吗?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放任她这么欺负我,良心不会不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