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提前举办婚礼的人,是成启越。
听到成启越想尽快成亲的时候,成老夫人还有些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瞪大眼,满是皱纹的脸因为这个吃惊的表情倒显得生动了不少,她看向成启越,惊讶道:“你想早些成亲?你不是很抗拒去见芙儿那丫头的吗?见都不愿意见的人,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提前与她成亲了?”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成启越顿了顿,耳根子有些热,幸好他天生冷脸没人看得出来,听到成老夫人的问话,他凛然道:“孙儿与谢表妹的婚约是我与她未出世前两家就定下的,表妹又千里迢迢从晋州赶过来,在府上住了两个多月,已然适应京都和府上的生活,孙儿今日见到了她,谢表妹举止端庄,贤良淑德,是孙儿心目中的正妻人选,孙儿认为,如今成婚,时机已成熟。”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如果不是在讨论自己的婚事,成老夫人会以为自家孙儿在跟自己汇报朝堂上的事务。
成老夫人对成启越和尤瑟的婚事自然没有意见,既然自家孙儿能开窍,她自然乐见其成,在成启越离开后,她便提笔写了封信件,说明缘由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晋州给谢家夫妇。
谢家夫妇拿到信件后,知道是洽谈婚事,想提前给两孩子举办婚礼,谢家人第一反应是不信,接着才是欣喜若狂,喜不自胜,立刻修书同意了成老夫人的提议,并且装好了一车又一车的嫁妆,装好后一家人立即马不停蹄地北上了,尽管他们刚回来晋州没多久。
尤瑟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提前,谢家夫妇又携带嫁妆北上,她眼皮都不带眨的,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她素手纤纤,举止优雅地端起茶杯,小口抿着茶,浑身气质通透,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直接将钱宝儿看呆了去。
钱宝儿以前不知道尤瑟的真容,现在既然知道了,即便她再怎么戴着面纱,钱宝儿都只会觉得欲遮还羞更加好看了,丝毫挡不住钱宝儿对她的滤镜。
一想到这张掩藏在面纱下的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就心跳如鼓,面红耳赤。
她以前羡慕她家小姐能嫁给成大公子,现在她不羡慕了,她羡慕成大公子好福气,能娶到她家小姐这样的美人。
两人成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份,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听到成启越跟尤瑟成亲的日子被提前了,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就比如成阙和王嫣,就挺不敢置信,成阙倒还好,他虽然觊觎嫂子的美色,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但他更清楚,尤瑟定给了他家大哥,自己是不可能的,只能将不该有的心思强压了下去。
反倒是王嫣在自己屋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她气得摔碎了桌上的水杯。
想不通她明明掌握了前世的发展轨迹,甚至为了改变前世经历,她让魏朝云给尤瑟下了帖子,在听说尤瑟去了湖边后,她让人给湖边的路动了手脚,想害尤瑟落水,只要尤瑟死了,成启越就不会走上辈子的老路去娶尤瑟,自己也不用费心去设计尤瑟,拉她下马,没想到这回非但没害到尤瑟,反倒害到了成岚。
齐府这一趟没收获就罢了,反而还让他们婚事提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着实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偏离了她的掌控。
她不甘心地咬住自己的拇指盖。
很快成启越和尤瑟成婚的日子就来临了。
按理来说,尤瑟该从晋州待嫁,成启越也该去晋州迎新娘,两人一起从晋州回京都,但因着晋州太远,这一来一回,半年的时间就该耗在路上了。
两家折了个中,谢家在京都买了座别院,尤瑟直接从别院待嫁。
出嫁那天倒是格外热闹,一担担嫁妆从谢家别院抬出,因嫁妆之多,让京都的人深刻感受到了谢家雄
厚的财力,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晋州谢家女可以攀附到这样一门亲事。
确实财大气粗。
成启越一袭红色新郎服称得人格外英俊,他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谢家别院,与谢家人打过招呼后,就看着嬷嬷将身穿新娘服,头戴红盖头的纤细身影带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