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皇上若觉得这样不好,就把奴才们撤了,换一批合您心意的。”“不用,这样挺好的,朕挺习惯的了。”
说着话,饭菜上桌。赫舍里咋舌,即便是素菜,也上了足足二十七道。这还是因为皇帝祈福尊遵从节俭才只上了二十七道。玄烨一个人坐了主位,而赫舍里却坐在边上的半桌。她的面前是和皇帝一模一样的菜式,皇帝赏膳,又是赏给皇后娘娘,厨子们谁敢怠慢。于是干脆就照单再来了一份。
玄烨看看自己桌上再看看赫舍里桌上,满意了。吃晚饭,玄烨还想再坐一会儿,却被赫舍里以祈福必须虔诚,早晚的功课都要按时做为由把他劝回乾清宫去了。这么一来,太皇太后那边也算留了她半分面子。你说要独居,我就独居,只要你有本事把玄烨哄得跟你走,你就接着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新章节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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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胜负
玄烨再次踏进坤宁宫,太皇太后第去了佛堂,香烟缭绕中,她似乎看见了丈夫的脸重叠着儿子的脸,两人的眼神一模一样,这种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却不是给自己。这眼神透过她,遥遥而望,望向坤宁宫。
坤宁宫此刻一定是纸窗微黄,透着温暖的烛光。他们说着话,身边再多的宫女太监都屏蔽了,他的世界里只有她。香烟袅袅中,太皇太后的目光朦胧。苏嘛拉姑在边上静静地陪着,不知道能说什么话。
自打当年在索家见到这个女孩,主子就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操心,为了拖索尼下水,她对她百般示好,却发现她是个软硬不吃的刺儿。无论是和顺公主的示好还是简亲王妃的示恶,她都岿然不动。苏嘛拉姑当然知道,主子对这个女孩越来越感兴趣,也知道这个女孩会脱离她的掌控。但是她只是看着,什么都不说。
苏嘛拉姑自认作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奴隶的孩子,她有比别人更加透彻的目光,什么人本质是什么样的,她比她的主子看得更清楚。主子看待这个女孩,带着自己各个阶段不同的目的,她会因为自己的目的而阶段性地包容她身上不如自己意的地方。
可当这个女孩真的成为了她的孙媳妇,各种不满就集体爆发了。因为在太皇太后的眼中,孙子是最优秀的,独一无二的,任何女孩子对他示好都是带有目的性功利性的。以前她可以容忍赫舍里,是因为她需要索家对玄烨全方位的支持。可真正把索家和皇帝绑在一起,她又觉得索家只是孙儿的附属品,这个女孩就应该像小绵羊一样对丈夫对婆婆。而不是试图掌控丈夫的思想,让丈夫听她的话。
因为这种心理,主子在她们新婚第二天就开始打压赫舍里的气焰,却发现她对皇上的感情淡如水,反而是皇上各种倒贴。主子愤怒了,恐惧了,她觉得孙儿就快要走上丈夫和儿子的老路了。所以她其实非常焦躁,担心自己的想法会变成现实。
可是主子啊,时移世易,人事早已不同。新皇后是什么身世?本朝第一文臣,世袭一等公赫舍里索尼长子嫡女。她的头顶上无遮无挡。两个同胞哥哥很早就出去当兵,家里父亲和二叔又各忙各的事情几乎不着家。他们家谁管事?当索尼噶布赖索额图都不在家的时候,她说出来的话一句顶三句。
所以,生活环境培养了她天生高人一等的气质,这种气质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髓里,皇上之所以会被她吸引,就是因为她身上这种特殊的气场,您用了两代人的时间,从一个天真善良的草原格格成长为后,宫第一掌权人。
而她几乎是天生的就有让别人低头臣服的本钱,五六岁的时候,就能指挥一群家丁摆出主人的架势来面对您。她紧张了吗?一点都没有,后来索尼出来,她更是一瞬间转换成了小孙女的模式,对爷爷关怀备至,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你的存在了。
太皇太后啊,这个女孩,你是要看走眼啊你敲打她一下,她退得干干净净,可你一转身,她又是各种唯我独尊。乾清宫的宫女太监,完全遵循她的套路在侍奉皇上,皇上非常适应,于是住到慈仁宫,他反而就不适应了,您现在把他送回乾清宫,就该预想到他会去坤宁宫报到啊
苏嘛拉姑叹气,主子啊,您明着说要放手,把皇上交还给大臣们,可他一遇到挫折,一有沟坎儿,迫不及待站出来的还是您,您还怕皇后抢了您的活干,说到底您还是舍不得放手。
这边厢主仆二人都在纠结。外面宫人进来:“启禀太皇太后,皇上已经起驾,离了坤宁宫了。”太皇太后手里的木鱼棒槌一顿:“当真?”“奴才们亲眼所见的。”宫女躬身答道。
“是吗?看来,这一次,我又输给那个丫头了。”轻叹了一声,太皇太后把手递给苏嘛拉姑:“走吧,扶我回寝宫。”苏嘛拉姑低头:“主子,您且放宽心,这些日子,您太累了。”
“我是累了,你知道我累,可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呢?哎,这两天,外面的草原的风声是越来越紧了,我原本琢磨着,端敏的婚事可以再拖一拖,毕竟她生母刚过身不久,她还在孝期。而小哥哥的病也还沉重,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嫁过去。可是阿布鼐这个老混蛋,居然私自囚禁了两个孩子,还扬言要挖了公主的墓,他这是要反啊眼下,朝局纷乱,我能拿出来维稳的办法已经不多。不把端敏嫁出去,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主子,您先别劳神了,察哈尔王是当年林丹汗的后裔,原本就是野狼的性子,朝廷给他说少好处他都不会满足的。所以,您不妨先等等,问问满珠习礼老爷的意思,兴许那边的局势没有您想得那么糟糕。当年林丹汗不是没反过,照样被其他部落和大汗的联军给灭了个彻底,如今到了察哈尔王这一代,想要造反更是痴人说梦。”
“格格,今时不同往日,大汗那会儿,大家都在草原上,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战了。可现在,咱们守着一个国家,而且还是内忧外患不断的国家。要真打起来了,我这心里可是没底啊”太皇太后的眉心皱得死紧。
苏嘛拉姑把她扶到床沿上坐下:“主子,您太累了,奴婢给您针一下穴位吧,夜深了,您该歇着了。”太皇太后缓缓地闭上眼:“希望一切只在我们都准备好了之后才发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金秋十月一过,京城的气温骤降,紫禁城迎来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让赫舍里想起了家里的几株梅树,艳红fen白的花朵,甜甜的香气,梅花树下还有她埋的雪水,原本今年就可以挖出来煮茶喝了,却不知花匠有没有照她的吩咐做。
十一月迎新娘子,两个哥哥同时大婚,家里一定非常热闹。可惜我这个做小妹的,虽然贵为皇后,却不能给他们送上祝福。这些天,赫舍里每每看见天上飘雪,就会想起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那些欢乐的时光。
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再回首已是陌路人。她再也没可能回到那座宅院,没可能看一眼她照顾过的花了。坤宁宫里一片静谧,宫人们早已习惯皇后的沉默。皇上不在,娘娘根本就懒得说话,这儿可以安静得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声音,只有晚上皇上来用膳的时候,娘娘才会凑着皇上的兴致说两句话,皇上一走,娘娘立刻又沉默了。
于是,大家都习惯了当会说话的哑巴,就算真有事汇报也只能轻声细语地说。这不,宫人们把今秋最后一批菊花抱进坤宁宫的时候发现,娘娘正在榻上假寐,手里的书还翻着页。珍儿接过宫人手里的花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把花插在几个广口瓶中。
娘娘最爱侍弄花草,所以总要花房送一些新鲜剪下来的花供她消遣,坤宁宫里到处都有鲜花的盆景,娘娘人在祈福,却也没忘了隔三差五地往慈宁宫送花。即便是她被太皇太后欺压到困守坤宁宫都没有间断过,送过去的花上,经常还贴着小纸条,写一些问安道歉的话,有时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