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今日皇上不出来,臣断然不会退兵。”
“阮安乾,父皇龙体岂是你说见就见得。速速退兵,本王念在母族同宗的份上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这时只见身后又出现一人,正是礼王闻辰承,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对着城墙之上喊道:“父皇有旨:太子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不配为国之储君,废为汉王,钦此。”
“皇兄,父皇亲自颁发的旨意,亲手盖的玉玺,难道你想要抗旨不尊?”
闻辰坤听了哈哈大笑:“三弟,你假传圣旨是来唬弄三岁小孩吗?众将士听令,礼王手中的圣旨为假,向下射箭,格杀勿论!”
他此言一出,身后立刻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立于城上,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城下的士兵似乎是早有准备,坚硬高大的盾牌迅速遮挡于身前,伤亡甚少。
“皇兄,你说本王手中的圣旨为假,你自己手中可有父皇颁布的诏令?如果有可有加盖玉玺为证?”闻辰承被众人护于当中,兀自高喊。
“当然是有的,只是本王为何要给你看?”
“恐怕不是不能看,是根本没有吧,皇兄这话如何服众?”
闻辰坤沉默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城下缓慢向前移动的大军,脸色有些铁青。
众人见他并不说话,心中多少有些惧意,毕竟如果真的如礼王所言,他们这些参与谋逆的人只怕是一个都跑不了,况且城下的南疆军队,战无不催。
那些箭开始有些稀稀拉拉,闻辰坤脸上的狰狞之色更甚,一把将身旁的心梓拖过来抵与城墙之上。
“阮安乾,三弟,皇妹在此,她到可以做个证人。”他边说边用手轻轻扶住了心梓的腰,袖中的匕首已然放于其上。
心梓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万军从中的那个身影,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来的如此的快。为了什么,要如此的拼命呢?
可惜了,装的再象也终究不是他,她一眼便已看穿,只因那人已太过熟悉。他又怎会轻易地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以身犯险?
她轻轻的将五指敛于袖中,回头冲着闻辰坤,灿然一笑。“太子殿下想叫本宫说什么呢?”
闻辰坤只是怔了一下,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有力的手掌已经狠狠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阮安乾,你看好了,公主是你结发之妻。如果你现在退兵,还可以带着她回到南疆去。如果非要一意孤行,与反贼为伍,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大家玉石俱焚。”
城下的阮安乾并不为其所动,手臂高举轻轻挥下,身后的士兵立刻动作利落的抬出云梯。
闻辰坤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心梓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手臂宛如铁钳,手心里却似乎有汗。
“阮安乾,你不顾及这女人的死活了吗?她肚子里可是有了你的孩子。”
心梓听见他信口开河忍不住哑然,这种时候喊出这样的话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就算是真的,阮安乾也断然不会因此放弃,甘心做一个乱臣贼子,他有更大的抱负,也就需要更冷硬的心肠。
脖子上的手扼的她呼吸困难,她伸出手来想要搬开。闻辰坤发现了她的企图,压制的更加用力。
身下的人僵硬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放软,慢慢的向下瘫软滑落在地上。
他一惊,赶忙松手查看却发现她没有了一点气息,紧忙向她的胸口摸去。手还没等触到,只见眼前一花,被人抱住一拖。整个人摔与地上,被人一把压住。
待到看得清楚,才发现整个人被心梓压于地上,动弹不得。她的唇角滴血,刚才那一下显然是咬破舌尖,竭力而为。
他一声冷笑就想要重新爬起来,谁知心梓动作极快的在已经扑过来的一个士兵的胳膊上一划,那个士兵立刻一声惨叫向后倒过去,整条手臂瞬间发黑,伏于地上打着滚,很快没了声息。
“都别过来!”心梓微微的有些喘,刚才那一下用力过猛,她提不上气来,再加上功力几乎都已经被那碗药压制住,所以更加的辛苦。
她将双手锋利的指甲紧紧按于闻辰坤的脖颈之处,将他拉起来。
“我指甲上涂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不想让你们主子出事就给我老实点!”
那些人看着地上显然已经是气绝的那名士兵,都有点发憷,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心梓将一只手置于闻辰坤的脖颈之上,另一只手在后面捉住他的腰带。
闻辰坤忽然仰头呵呵的笑出声来,他这一动,心梓不由得跟着向外曲了一下手臂,防止指甲划到他。
她一动不要紧,眼前忽然觉得眩晕,那碗药果然是有问题的。
心梓稳住心神将一直置于他身后的另外一只手举至嘴边,狠狠地一口向着手腕处咬了下去。
一股血腥之气侵入口中,她瞬间觉得清醒一点,从小师傅给她服用的无数的毒药和解药到底是有用处的,多少能够拖延一下。
城下的士兵已经开始攻城了,闻辰坤忽然不阴不阳道:“都给本王听着,叫他们攻上来,你们一样是死,不用顾忌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