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公子却是个奸猾狡诈之徒,他从一早就算计着盛阳侯府的爵位。他曾向我索要过那个玉镯,试图破坏宋大公子与公主的婚姻。我没有给他,却也立下了誓,绝不会再让这镯子出现在世人面前,就当它在数年前,已然毁掉了。”
刘宜光却说道:“他既然想要玉镯坏嘉言与瑞堇的婚事,为何又要你就此瞒下玉镯,不让它再见世人?”
温玉心中顿了一顿,宋懿行当初索要玉镯,确实是想破坏宋嘉言与瑞堇公主。但被她回绝之后,他也没有坚持,只是让她立誓不再将这镯子拿出来……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怕她拿出来,再次与宋嘉言扯上关系吧?那个时候,宋懿行确实是一边想方设法引发宋嘉言与瑞堇公主的矛盾,一边又提防着温玉跟宋嘉言有过密的往来。但这一层,温玉却是不好说出口的。
见温玉不说话,刘宜光却来气了:“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不是因为事实上,你才是想破坏嘉言和瑞堇婚事的那个人?”
温玉呆了一呆,没想到他竟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由回头怔怔地看着他。
“然而,你选择我,是为了给宋家还有嘉言,最后一记最沉重的打击,是不是?”
“不是”温玉“蹭”地站了起来,绷着脸正声说道。“请不要随意地得出这么离谱的结论”
刘宜光的脸色也很僵:“难道我说得不对?”
“不对完全不对很多事情,我原是可以瞒着不说的。之所以选择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就是为了你我之间能够更为袒裎,为了我们今后能够更好地在一起,却不是让你以这样恶劣的想法来揣度我的心思”
刘宜光不由冷笑了一声:“你敢说,你没对嘉言起过心思?没有想过,以此来报复宋家?”
“我与宋大公子的关系,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何必又这时拿出来旧事重提?”温玉也有些气上心头,好不容易阿静的事情过去了,好端端的他去了趟宋家,回来便是冷言冷语,兴师问罪,甚至还怀疑起她对他的心意。
“对于宋家,我确实有气,却也不曾想以此来报复他们。他们之所以落得如今的境地,完全是他们宋家内斗导致的,与我毫不相干。我是有很多缺点,还有许多不甚光明的小心思,却也从不拿自己的婚姻之事作为报复的工具世子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刘宜光看看温玉,没再说话,似乎没有认同的意思。
温玉顿觉十分无力,幽幽地加上一句:“若是世子硬要那般来揣度我的用心和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也无可奈何。我确实不是世子想像中的那样完美美好的女子,我只能说……让你失望了。”说完,无力地坐回来,将身子转往另一侧,二人相背而沉默。
半晌,察觉到旁座的刘宜光站起身,温玉连忙回过头去,却见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温玉张了张嘴,终也没有出声唤他。坐在原位,默然无语地看着他离去。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还镯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还镯
****无眠,第二天清晨与往常差不多时辰起身,等洗漱妥当,刘宜光那边还没有动静。温玉想了想,差紫菱过去问问情况。很快,紫菱便带着锦书过来了。
“小姐。”锦书忧心忡忡地说道。“世子昨天从宋家回来,便是闷闷不乐。早上我看时辰差不多了,问世子要不要起身,他理也不理我。刚才紫菱来找我,我又去唤他,说小姐在等他一块儿去学里,还被他凶了一句。”
紫菱想到昨晚她沏茶时,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不对了了,便试探着问道:“小姐……与世子,是不是吵架了?”
“不算吵架……却也跟吵架差不多了。”温玉叹叹气,说道。“算了,让世子一个人静静吧。若是能想通,自然是最好,想不通的话……也就这样了。”温玉说完,便顾自陷入了沉默。
紫菱与锦书不安地互望了一眼,迟疑地问道:“那小姐今天还去学里么?”
“……去吧。”温玉起身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回身对锦书说道。“世子心情不好,你在他跟前小心伺侯着,不要逆他的意思,也不用为我说好话。”
“小姐……”锦书担忧地问道。“小姐不去劝劝世子么?”
“……不了。世子若是提起我,便让人来京学找我。若是没有……那晚上也就早早地关上门吧,不用等我回来了……”
锦书呆了呆,当醒悟过来温玉的意思是倘若刘宜光不肯谅解她便不回瑞王府了。急急忙抬头间,温玉已经带着紫菱下了台阶,往院门出去了。“小姐……”锦书下意识地启步跟下台阶。
尺素从刘宜光房中开门出来,冷冷地说道:“还站在那做什么,世子起身了。”
锦书知道方才温玉说的话,尺素肯定都听了去。现下温玉与刘宜光出了问题,闹了不开心,尺素面上不说,心里肯定高兴着呢当即不由哼了一声,扭身去准备洗漱工具了。
温玉到了学里,却发现,今日宋嘉言竟然来了。自开学至今,他来学里的次数寥寥可数。他看到温玉是独自过来的时候,便想问刘宜光是不是生病了。但由于温玉来得晚了,刚坐下,先生便进来了,他也只得忍下。待到课罢先生走后,方才过来询问刘宜光的情况。温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道:“大公子,昨天宜光去你家,是否见到令堂大人了?”
宋嘉言呆了一呆,立时就明白了温玉的意思。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去找宜光。”温玉张了张口想要阻止,怕宋嘉言这个时候去找刘宜光,反而会让他更加地误会她。但想想,这件事情,却也正是没有人比宋嘉言更适合去劝解了。
宋嘉言趁着午休时间去了瑞王府,直到下学都没有回来。社团活动时间结束后,温玉还特意找了些事情做,一直待到夜色深了,才起身回了温家。紫菱一路上都在耳边念叨:“小姐别赌气呀去找世子好好解释解释小姐又没做过什么对不住世子的事,没有什么误会是解释不清的世子之所以生气,也还是在意小姐的……”
温玉听着,都只是轻叹气,并无言语。等到了家,紫菱嘴快,很快温如韬和张妈妈也都知道他们二人闹矛盾的事情了。温如韬只是来宽慰了几句,说道年轻夫妻斗嘴吵架,都是常有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和,等过两天,气头过去了,过去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张妈妈与紫菱的观点差不多,都是让温玉过去解释解释。说刘宜光是皇孙公子,自小到大都是皇帝宠着皇后惯着,下人更是谁也说不得他一句不是,肯定会有些任性,凡事多让着点。温玉听后暗暗叹气,她倒宁愿刘宜光只是任性,她也愿意让着他,可问题是他的想法太纯粹太美好了。
刘宜光出身皇族,贴近权力中心,却又与权力争斗绝缘,这般得天独厚的条件,足以让他生活优沃、无忧无虑。他又因为自己的病情,一直认为自己时日无多,从来不多去接触什么,也没怎么与外界的人来往过,对于是与非分辨得过于清楚了,对于中间的隐晦地带却缺少某一种包容。
家人们的话,温玉听着都一一点了头,却是没再主动前往瑞王府。
隔了一天,宋嘉言终于回来上学了。午休时分,邀了温玉单独到花园里,说道:“宜光是在回去的路上,被我娘亲派人请回的,所以,我并不知道娘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