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惠太子已经完全慌乱了;恋庶母、奸妹妹;简直可以想象父亲的雷霆怒火,以及雪花一般的废储君折子。可是抬头看向姬暮年,看着他眼睛里坚毅冷静的神色,却升起一丝求生的希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他,几乎要哭出来。
“是……;玉贵妃的耳坠。”
“荒唐!!”姬暮年跪在地上一声断喝,气得脸色大变,“你怎么能……”但是没有功夫跟他生气,情急之中,飞快的琢磨应对的办法。片刻后……,缓缓抬头,“太子殿下记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翡翠,不知道什么耳坠,更不知是谁陷害你故意扔进去的!”
他加重语气,“你记住了,这一切都是别人在陷害你!”
反正今日的水已经浑了,皇帝上了年纪,疑心重,不如把水搅得更浑浊一些,反倒能够把太子给摘干净。想到此处,亲自去面盆里面拧了一把帕子,让靖惠太子擦了一把脸,然后将他生生拽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现在完全不知情!马上赶过去,质问厉如海到底在做什么?想必他不会说出实话,太子殿下只能一头雾水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把翡翠耳坠找出来。太子殿下莫名其妙被人诬陷,自然是满心震惊愤怒,那么就马上进宫,向皇上哭诉你被冤枉的可怜和委屈!”
“这……”靖惠太子惊疑道:“抵赖就行了?”
“只有这个法子!”姬暮年飞快解释,“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吧,今儿府里面有人故意纵火骗你回来,再引你路过祁家别院,所以……,这一切全都是别人的阴谋!”急声喝斥他,“快,照我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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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去往金銮殿的一个路口中央,站着一个豆蔻年华的明媚少女,浅金云纹上衣,玉白色的凌波水仙裙,就连云霞金光,都压不过她清理绝伦的姿容。仿佛春风一呵,满园□里最洁白无瑕的那一支玉色梨花。
靖惠太子见了,越发觉得羞愧满面抬不起头来。
慕容沅摒退了宫人,裣衽道:“多谢太子哥哥今日及时醒悟,救了阿沅。”不顾哥哥震惊的脸色,走近了一些,低声问道:“太子哥哥,可曾见过一个翡翠耳坠?”
靖惠太子脸色猛地一变。
“太子哥哥肯定没有见过。”慕容沅自言自语,看向太子的眼睛说道:“一定是有人阴谋陷害,往太子府里的池塘扔下了母妃的耳坠,太子哥哥完全不知情,对不对?”
靖惠太子眼神闪烁,“阿沅,我……”
姬暮年围了过来,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同样道:“太子殿下,就按下官和公主所说去做,绝对不能有差错!” 心中升起一缕奇异的感觉……,心有灵犀?彼此居然想到一起去了,微微有点奇妙。
慕容沅长眉入鬓,目光凝重时,很有几分玉贵妃冷若冰霜的影子,她厉声道:“既然太子哥哥什么都不知道,是被人冤枉的,为什么眼里没有愤怒?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靖惠太子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了妹妹一眼,满眼愧疚,在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下自惭形秽,“阿沅,对不起……”
“太子哥哥!”慕容沅打断他,急声道:“你要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被人陷害的,那么现在你应该满腔愤怒,应该眼神坦荡毫不退缩,明白没有?!”
“是,我明白。”靖惠太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做不好。
“你明白?”慕容沅一声冷笑,“那你这样眼神闪闪烁烁的,是心中有愧吗?是存了心要害死我母妃吗?!”她问:“你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又怎么去面对父皇?又怎么去面对,正等着置你于死地的傅婕妤?!”
“傅婕妤?”
“对。”慕容沅决定给他下一点猛料,冷声道:“傅婕妤认为,是母后害死了孝平王和孝安王,所以……,要彻底的毁了你和母后!”
“她胡说!”这一次,靖惠太子倒是真的愤怒了。
慕容沅继续道:“傅婕妤还认为,我的母妃抢走了父皇对她的宠*。”虽然是瞎编乱造的,但和实情也差不了太多,“而我……,又抢走了父皇对二皇姐的关*,所以她不仅要害了你和母后,同样也不会放过我和母妃的!”
“她……,疯了吗?”靖惠太子怒声道。
“对,她疯了。”慕容沅直直的看向他,声音凄婉,“太子哥哥和母后的性命,整个郗家族人的性命,还有我的母妃,还有我……,一切的一切,就全都靠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掌握在我的手里?”
“太子哥哥。”慕容沅软硬兼施,眼泪汪汪看着同父异母的哥哥,泣道:“你不想害死母后,对不对?你不想害死我的母妃,对不对?太子哥哥,你更不愿意让我就这样香消玉殒,……对不对?”
靖惠太子不自觉的连声道:“不会,不会的。”
慕容沅神色一凛,朝着钟翎宫的方向指道:“那你现在就去揭穿傅婕妤的阴谋!你只要记住一点,不是她死,就是我们全部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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