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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雾中的拍摄（第1页）

“王阿姨，猫找着了。”

李几应抱着黄白相间的美短猫，敲着小区14栋3楼左侧的门。猫是李几应爬坡时自己窜出来的，因李几应喂过、抱过，闻着气味它便老远就叫唤起来，窜了过来。王阿姨家对面是光叔的房子，光叔并不住这，而是住在离站点一里远的老房子里，他在那儿住了许多年，直到买下那间房，直到过去的房东老死。景秀小区的房已经搁置许久，只有住在西部、在西部工作的儿子回来时才短暂住上几天，光叔的儿子回来便住这儿了。

李几应到家后，时间已经接近6点，外边漆黑一片，下着小雨，雨滴软绵绵沾着窗玻璃。李几应换下湿透的衣服，等待热水器温度升起来。开了灯之后，外边的黑暗更加浓郁，把光线压在室内里，李几应想起文姚说的迷雾中的怪物来。他并不觉得文姚想法愚蠢，只是这种事情突然的没有道理，让他不知所措，他对于外星人没有期待，也并不觉着社会已经黑暗到需要神秘组织进行清洗，但外头浓密的雾气，好像突然蹦出个怪物才符合常理。时间来到七点，热水器的温度到了最高点，李几应坐在窗边等了许久，但外头什么也看不见。

明天雾气没散该怎么拍呢?李几应边洗边想，也许从上面拍，拍出一种从云端的坠落的效果还行，那么该穿什么，摆出什么表情呢？李几应想象吴柳从云端坠落的画面，雾气从身子一点点吞噬，直到露出的肩膀，手臂，应该就拍到这儿就行，李几应觉得有些燥热，这样才能更大程度引起人的遐想。如果再加上文姚怎么样?李几应觉得水有些烫，清纯可爱类型偶尔走走性感路线好像也不错。

也不知道吴柳和娟姐有没有回家，李几应想打个电话，但又觉得没必要，前海她们已经十分熟悉，只要吴柳那个蠢女人不坚持开车就不会出事。等李几应洗完澡，才发现工作群里聊的火热，他往上翻，发现吴柳、娟姐在6点半时便都到了家。世界哪来这么多巧事，李几应暗骂自己的妄想，这么大的雾气，除非他真的具备超能力，不然想找到开车的吴柳根本痴人说梦，心里却又有些遗憾。

“吴柳安全到家了。”

“是不是很遗憾？”

李几应看着后边的嘲笑表情血压升高。

“我正在洗澡哦，想看吗？”

“”

李几应放下手机，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衣机许多年了，开动时会哐当哐当响。李几应忍住了想看消息的冲动，上了床睡觉。凌晨李几应听见小车压过水坑的沉闷响声，便又沉沉睡去。

早晨起来雨已经停了，凝结的水珠在玻璃画出一个窗花，雾气消退了许多，李几应照例6点40下楼吃馄饨。

“天气反常啊，凌晨我推车的时候好像一抹黑布蒙住我眼睛样的大雾呢，现在伸出手能见着了。”

光叔和早起的王阿姨说道。

“我家熊大又跑出去了，见着了吗？”

“这么大的雾气，让我怎么找。”

光叔从摊子下边把熊大摸了出来，递给王阿姨。

“在这儿躲着呢。”

李几应上电车时，太阳正从山顶升起来，雾气消散，山林里一群鸟飞起。真是个好天气。李几应觉得今天的拍摄会很顺利，虽然昨晚的设想落了空。

李几应坐在座位补觉，他设了45分钟的闹钟，耳机里是几十年前的老歌。

自然赠予你

树冠微风肩头的暴雨

片刻后生成

平衡忠诚不息的身体

李几应到公司时，阳光已经微弱，看着和阴天一样，海面升腾起水汽，文姚走过来他旁边。

“昨晚的照片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