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以前见过你,不是在学校。”
池岛完全没有印象。
下意识猜想是在外地,她去见池一升的时候。
可能新同桌到哪里旅游,碰上的。
“我大概是老年人记忆了。”
她摇了摇头,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新同桌回忆道:“是在邮局。”
这地点比起外省更加令池岛茫然。
刚转到学校的前两个月,她确实经常去邮局,去给于佳寄成绩单。
那时候成绩不好,虽然自己知道不太拿的出手。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没有必要的,但当时还是希望至少多点联系。
结合新同桌的话,倒也说的过去。
到一个新环境没多久,她记不得人。
新同桌见她回忆起来一些,又说道。
“那天我去的不是时候,赶上人多。”
“你好像是经常去,和那边的人比较熟悉了,放下信出来,没走,帮着处理忙不过来的工作人员回答一些琐事。”
“那个邮局还有银行业务,门口都是一堆大爷大妈,我排了得有半个小时,马上到我了,旁边插过来几个老头。”
“我也不是脾气有多好,就是看他们岁数大,懒得争,大不了多等一会儿,反正我身体好,比他们抗冻多了。”
“然后你就从旁边过来,问我要寄平信还是挂号信,当时我感觉就和现在一样,你跟别人不一样。”
池岛从别人口中像听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短暂沉默。
当时自以为是地明白了这份喜欢的根源。
甚至想,原来感情就是这样简单的东西。
她试图开解。
“每个人和他人相比都是不一样的……”
说不来长篇大论,小小的谈一下心还是没问题的。
她说完这句话,后面的却接不上来,不知怎么脑海中空了一下。
“……我还见过一个所有人都像,又都不是的人。”
喝完了猪骨汤,池岛回到酒店。
不光脑海中,心里也似乎空了一块。
要填些东西进去,于是翻飞的思绪就拼命寻找。
大约走在崎岖小道上,糊里糊涂的,哪一块都不合适。
迟一些的中午,酒店里空空荡荡,见不到几个人。
她进大堂,嗅惯了酒店特调的愈疮木香,还是觉得江承晦身上的气息更好闻。
一路到电梯口,各类人却是多了。
送快餐的外卖员,三两成堆的白领,还有维修水电的工作人员。
估计电梯下来两次都塞不下。
池岛没过去凑近人群抢先上电梯。
她宁可浪费时间,多等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