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隐从三年前就开始和部落交涉,做一些关于矿石、兵器方面的买卖,耶溪也是三年前被卖到部落送入王宫的。从时间上来看这两件事发生的太巧了,不得不令人怀疑。
眼睁睁的看着狱卒将那一片狼藉收拾干净,过去好一会儿耶溪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疲惫的靠着身后架子支撑,再开口时声色冷漠:“你不在意荀儿无非是想着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子嗣,但是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说清楚。”天奢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妙的猜测。
到了这个地步,耶溪不需要再与天奢虚以委蛇,那双泪水浸染的双眸流露出报复的快意,她斜眸冷视:“既然你料定了我背后之人是为了王位,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我会允许你有其他子嗣威胁到荀儿的地位。有人告诉我,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有了荀儿以后,每次你来浣溪阁我都会给你备上一碗汤,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贱人!”
天奢怒不可遏,握紧细长匕首不带一丝停顿贯穿了耶溪左边肩胛骨,钉入她身后的木架。
耶溪叫了一声立即收声,这种滋味比以往她受过的任何一种刑罚都要疼得多,偏偏身体越疼,她心里越痛快,仿佛是在向谁赎罪,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荒诞的念头,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天奢使劲捏起耶溪下颌逼她直视自己:“为什么说是缇吻害死荀儿的,你知道些什么?”
粗暴的动作扯动了肩上的伤,耶溪闷哼一声,神色耐人寻味:“你应该去问她,你这个当兄长的真的了解过她吗?”
接下来不论天奢如何用刑都无法撬开耶溪的嘴。望着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女子,他转身走出牢狱,对外面等候的狱卒吩咐:“不要让她死了。”
牢狱里后续发生的事裴狱全然不知,他走在通往王宫大门的必经之路上,经过花园时看见了缇吻和她身后的宫婢,他正想假装没看到,结果那宫婢目标明确的朝着他走来,裴狱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待那宫婢走到身前行礼,轻言细语说:“将军,公主有请。”
裴狱这才挪动脚步。
按照边蛮的礼仪他只需弯腰行礼即可。
“将军不必多礼,可否请将军移步青缇殿一叙?”缇吻起身娉娉袅袅的站在亭子里,纯白裙摆随风飘荡,粉白颊边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笑,纵是满园花色也不及佳人一抹笑靥。
“王上刚交代过正事,恐怕不太方便。”裴狱拿天奢搪塞。
见“勘蚀嘞“态度坚定,缇吻走下台阶,围绕他走了一圈,抬头仔细打量“勘蚀嘞”一番,待到他身前轻笑着抚了抚结实的胸膛:“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我接下来要说的事重要,若是将军不听后悔的人定不是我。”
裴狱眸光一冷,微微倾身凑在缇吻耳边:“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跟将军提的事难道你根本没考虑过?”缇吻面上笑意冷淡下来,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