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喊我帮你干活?”张奇迹走在王丽旁边,问道。
一大早,王丽就来王守规家把张奇迹喊了起来,带着他去桑树地摘桑叶。
“我本来想喊王操帮我呢,想想,他肯定得跟我喊天怨地,干起活来跟残疾人似的,还是算了吧。”王丽说。
张奇迹笑笑,没说话。
王丽又抱怨:“我家养的蚕多,一天得摘好多桑树叶,这几天我是摘得够够的了。”
“哦。”张奇迹低头看着路。
“不用担心,其实也不累。”王丽安慰张奇迹,“就是摘桑叶的时候太无聊了,咱俩可以一块摘,聊聊天,我还想听听你的故事呢,听他们说你可神着呢。”
“嗯?我有什么神的?”张奇迹挠头。
“村里人说你以前死过去两回都活过来了,是真的吗?”王丽问。
张奇迹不知道自已小时候的事儿都传这儿了,但他不想说那些,摇了摇头道:“哪有?净胡说的。”
王丽笑笑:“还说你是啥灵通转世,要不我二大爷都不能收你。”
“你们村的人比我们村的人厉害。”张奇迹皱眉道,“他们可真能胡说。”
王丽呵呵笑道:“村里都这样,有点事儿传得可邪乎了。”
桑树地很大一片,一眼望去还是道风景,赏心悦目的,地头上零星地停着自行车和三轮车,有的车上已经装了满袋的桑叶。
说着,张奇迹跟王丽到了她家的桑树地,王丽的妈妈正提着一袋子桑叶从地里出来,看见张奇迹,对张奇迹笑笑。
“辛苦了啊,小伙子。”王丽妈妈对张奇迹说。
“没……没事儿……”张奇迹想了想,王丽妈妈是王操堂叔的老婆,便叫了个“婶子”。
王丽递给张奇迹一个化肥袋子,拉着他进了桑树地。
“你得教我怎么摘?我没摘过这个。”张奇迹四下看看,望着没过头顶的桑树,对王丽说。
“这活简单得很。”王丽说,“别摘最下面的,脏的太老的也别摘,就行了。”说着,王丽伸手摘了一颗桑葚递到张奇迹嘴边,“尝尝。”
张奇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王丽,还是张开嘴接了桑葚。
“好吃吗?”王丽问张奇迹。
张奇迹嚼着桑葚,呛了口唾沫,咳嗽着回答:“好……好吃……”
王丽看着张奇迹笑笑:“等会儿摘点儿拿回去吃。”
张奇迹和王丽有说有笑地摘着桑叶,这才知道,王丽跟王操在一块儿上学,还是同班。
“你说说你死两回那事儿。”王丽说,“我真想知道。”
“我都不记得,那时候我还小着呢,我也是听大人说的。”张奇迹说,“第一次不知道咋回事,反正第二次是让炮仗炸树上去了。”
王丽哈哈笑:“真的假的?”
“真的。”张奇迹说。
王丽笑弯了腰:“我看是假的,多大炮仗能把人炸树上去?”
“我觉得也是假的。”张奇迹说,“可我爸妈也这么说,是我哥把我炸上去的。”
王丽笑得更厉害了:“你哥这么厉害!”
装满了两袋子桑叶,张奇迹一手拎着一袋,另一只手帮王丽抬着另一袋,往地头上去,出了地头遇见王丽她爸坐在地上抽烟。
“爸,你咋还歇着了?”王丽看着她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