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面只剩下一振极化打刀和一振胁差,可他们仍不敢掉以轻心,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对视一眼,分别引开了打刀和胁差,岩融和石切丸也分别跟了上去。
这边石切丸以中伤的代价与五虎退合力解决了胁差回头想要帮岩融他们时,岩融那边已经不太妙了,而且不知为何三日月宗近也被卷入了战斗。
岩融重伤倒在地上,已经中伤的药研藤四郎独自对上了打刀,打刀想要劈上三日月宗近的刀刃被药研藤四郎接住了,药研藤四郎的本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下一瞬就会断开一般。
电光火石间,三日月宗近握刀挑开了打刀的刀锋,一个箭步挡在药研藤四郎的前面,和打刀正面对上了,他握刀的手不自觉得颤了一下,直面敌方打刀才能真正体会到对方的可怕,几乎是下一瞬打刀的刀锋又落了下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劈他的脑袋。
三日月宗近再次横刀去档,两刀闪着火花撞到一起,四旷的山野间突然想起咔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断掉了。这轻微的一声甚至都没有山野间的风声来的强烈,却非常清晰的传到在场所有刀剑耳中,他们的脸色纷纷变了,恰时五虎退已经赶了过来,一刀刺进敌方打刀的后腰,打刀瞬间便消散了。
三日月宗近有些茫然的摸向了自己胸口,刚刚碎刀的剧痛不似作假,那一瞬间似乎是他体内的某种东西替他挡了一下。
在场的所有刀剑都吓坏了,看到三日月宗近没事后五虎退更是脱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离三日月最近的烛台切光忠更是上下其手检查着三日月宗近的身体,奇怪的是三日月宗近除了胸口处的衣服破损之外,身上连点擦伤也没有,这简直称得上是个奇迹。
在大家都露出庆幸的表情时,四旷的山野间又响起了咔的一声,刀剑们寻着声音看向三日月宗近的本体。
三日月宗近手中的本体从刀刃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纹,然后又是咔的一声,在刀剑付丧神们惊惧的目光中断开了。他们连忙再次看向三日月宗近,而然三日月宗近仍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没有随着本体的断裂而消失。
本丸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距离三日月宗近他们归来已经过了一个晚上,受伤的刀剑付丧神们已经陆续从手入室出来了,而最先进去的三日月宗近到现在都没有传出消息,与三日月宗近一起进去的大典太光世虽然没有受伤也同样没有从手入室出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起床准备早餐的歌仙兼定看到审神者面色难看的从手入室走了出来,对方眼中布满血丝,光滑的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大概是一夜未睡,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歌仙兼定愣了一下,他没有在审神者身后看到三日月宗近和新来的大典太光世,他拧紧眉,心中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歌仙兼定主动和审神者打了招呼,他想问一下三日月宗近的伤势要不要紧,但审神者却像没看到他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审神者心事重重,步伐沉重的走向二楼,仿佛每走一步便多了一桩心事。
清晨的风吹过他被悲伤覆盖的眉眼,他首次体验到了身心俱疲的感受,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他却仿佛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磋磨,一向挺直的脊背都仿佛承受不了打击而弯了下来。
他的孩子没了,在他还没来得及品味得到孩子的喜悦时,他的孩子就没了。
然而这还不是现在最糟糕的事情。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他发现他无法修补好三日月宗近的本体,而三日月宗近的身体一旦离开大典太光世一段距离就会有消散的迹象,他尝试用他的灵力来维持三日月宗近的身体,百般尝试后发现只有大典太光世的灵力才能对三日月宗近的身体起到维持的作用。
这如何能让他不沮丧,这代表着三日月宗近从今以后都必须与大典太光世形影不离,单单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他嫉妒的发狂,甚至胜过失去孩子的痛苦。
审神者回房不久,大典太光世扶着三日月宗近也从手入室走了出来,三日月宗近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整个身体介于透明与真实之间,在清晨的阳光下有种虚幻的美感。
审神者并没有给大典太光世准备房间,三日月宗近此时的特殊情况离不开大典太光世的陪伴,虽然审神者很讨厌大典太光世和三日月宗近住在一起,但为了三日月宗近的身体着想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大典太光世其实很喜欢审神者的这种安排,对于自己强大的灵力能帮到三日月宗近而感到很高兴,而且如果当时三日月宗近没有把御守给了他,那么对方一定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虽然当事人说了没事,可他对于这件事仍感到很愧疚。
大典太光世很喜欢这振他化成人身时第一眼看到的美丽太刀,知道对方同为天下五剑时,更是添加了许多亲切感。因为喜欢所以亲近,他下定决定要照顾好三日月宗近。
从此本丸里能看到三日月宗近的场所必会发现大典太光世的身影,大典太光世彻底放弃了仓库这个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地方,时刻跟在三日月宗近身后,成了三日月宗近的小尾巴。
只是这尾巴长得比三日月宗近还要高大许多,站在三日月宗近身后非常有存在感,面无表情时更是显得凶狠,为此吓跑了许多想要亲近三日月宗近的小短裤们。但了解之后就会发现,这振看似凶巴巴的太刀实际非常喜欢跟‘小’沾边的东西,比如小孩子,比如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