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灿昭前往酒店的路上,他和贺逸嵘两人就这样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虽然贺逸嵘的回复基本都比较简短,许灿昭却依然很是乐在其中。
直到许灿昭到达酒店,准备吃晚餐时,许灿昭才有些不舍地结束了和贺逸嵘的这次聊天。
T市最近阴雨连绵。
突然从干冷的S市来到湿冷刺骨的T市,许灿昭身体骤然有些不适应,下车时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不过他自诩自己年轻,身体好,便也没将这当回事。
然而,等到和T市这边的高管们吃完接风宴,回到酒店里的总统套房时,许灿昭便感觉身体开始难受起来了。
头晕沉沉的,还一直涨疼涨疼,脑袋感觉像要从里面挤裂开来一样。
许灿昭今晚在接风宴上喝了不少酒,酒精作用再加上身体的不适,一阵反胃感瞬间涌上喉咙,许灿昭急忙踉踉跄跄地走进套房的洗手间里,对着马桶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许灿昭无力地抬起手,揉了揉涨痛欲裂的太阳穴。
他感觉自己很可能发烧了。
许灿昭扶着墙慢吞吞地走出洗手间,摸起刚才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坐在床边,迷糊地点开微信页面,拨打了一个语音通话。
电话接通后,许灿昭声音十分沙哑地道:“米娜,麻烦帮我买点退烧药,送到我房间。”
“你在哪个酒店,房号是多少?”
许灿昭此时意识不大清醒,因此也就没意识到电话那头的清冷低沉男声压根不是他助理米娜的声音。
听到对方居然不知道酒店和房号,许灿昭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酒店房间不是米娜订的吗,为什么她还要问这个多余的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醉酒再加发烧的许灿昭此时根本没有那精力去深思,他下意识就顺着提问说出了酒店和房间号。
许灿昭全靠一股劲撑着说完,等交代完毕后,他身体直接往后无力地倒在床上,连挂电话的精力都提不起来,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许灿昭是被床头柜上酒店电话“铃铃铃”的来电声给吵醒的。
他迷糊地翻身坐起来,站起身时还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缓过那一阵眩晕后,他缓步走过去接通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酒店前台甜美亲切的女声:“许先生,您的朋友联系我们,说帮您购买了退烧药,拜托我们送到您房门前,请问是否有此事?如果是的话,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将退烧药送到您的门口,此时正在门口等候您。”
许灿昭以为是米娜吩咐酒店帮他送退烧药,便说道:“你们等一会,我现在就去开门。”
许灿昭现在感觉手脚无力得很,而且身体里面一阵阵发冷,从床头走到门口那一段距离,他便花了好一段时间。
他打开门,门外酒店工作人员手中提着个药袋子和保温瓶,脸上噙着温和的笑:“许先生,您好。这是您的朋友为您买的退烧药,酒店这边也为您备好了温水。”
许灿昭抬手接过药袋子和保温瓶,嗓音沙哑:“麻烦你了。”
见许灿昭很难受的模样,工作人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许先生,您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需要我们帮忙把您送到医院吗?”
许灿昭摆摆手,声音有气无力:“不用了,我吃过药后,应该就会好转。”
许灿昭关上房间门后,拆开药袋子,借着温水吞服下了两颗退烧药,然后就又昏昏沉沉地躺倒在床上,连被子都忘了给自己盖上。
也是幸好这间酒店的总统套房在房间被启用时,暖气便会自动开启,调节到适宜温暖的室内温度,不然许灿昭就这么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病情估计就又得加重了。
退烧药服用下去后,许灿昭沉睡中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了开来……而在他床尾处的手机屏幕则一直显示着未被挂断的通话界面。
一夜很快过去。
翌日清晨七点多时,许灿昭是被照射进房间落地窗里的阳光给唤醒的。
他迷瞪得睁开眼,只感觉一阵神清气爽,昨夜的种种难受仿佛像是一场梦。
这场发烧来得急,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