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斯愤愤然又心有不甘,极其落寞地走了。
罗青阳整理完桌台上茶具,靠在躺椅上,琢磨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洛佩斯为何频频加价私下购买,却似乎不愿参加拍卖会竞标。
难道洛佩斯是害怕拍卖会竞争对手太多,自己没有把握夺标?也不对啊,刚才洛佩斯最后时刻一副倾家荡产、任人宰割的姿态,完全是孤注一掷、志在必得的拼命架式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在华老外,却对中国古代书画痴迷到如此忘我程度,着实令人敬佩,也多少令人费解。
不知不觉之间,对面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的太阳光,又照射进大雅斋店铺里来。
罗青阳站起身,像小猫洗脸般的摸了摸脸,又晃了晃脑袋,慢悠悠地走出大雅斋店门,环顾四周,却见左邻右舍都大门紧闭,心里不由叹息,如今生意真是难做啊,也庆幸自己运气不错,还算捡了几个漏。
返回店内,罗青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师傅安知远午休应该已经结束,便拨通了电话。
“师傅,我是小罗”,罗青阳自报家门。
“我知道,是你”,电话那头传来了安知远慢条斯理的声音:“我手机通讯录上存着你的名字呢!”
罗青阳带着歉意地询问:“师傅,我没打搅你午休吧?”
“没有,没有!人老了,觉就少,中午眯一会儿,早就起来了”,安知远絮叨着,问道:“小罗啊,你有什么事吗?”
“师傅,你现在不忙吧,我要占用你一会儿时间,跟你说件怪事”,罗青阳说道。
“怪事?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怪事?”,安知远有些纳闷,更有些好奇。
罗青阳稍稍理了下思路,说道:“今天中午,我店里来了一位白人老外,花了九万六千元买了一个民国白瓷碗、一尊民国铜佛像、一幅陈曼叔仕女图和一张二版人民币黑拾元……”
“等等,你是说,你把早上那两张二版人民币黑拾元给卖啦?四件东西总共才卖了九万多?”,安知远打断了罗青阳的话,问道。
“不是的,师傅。那两张二版人民币黑拾元的其中一张,我中午以42万元卖给了方流云。卖给老外的,是一张差品黑拾元,方流云替换藏品留下代售的”,罗青阳赶忙解释道。
“哦,能做成几笔生意,这是好事啊!”,安知远笑道:“小罗,现在老外买中国古玩,稀松平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师傅,怪事在后头呢”,罗青阳说道。
“啊,你继续说吧”,安知远有些意外,实在想不出这些买卖交易中会有什么意外和奇怪。
罗青阳继续说道:“这老外很痛快,很快就做完了四笔生意。之后主动提出,要进店喝茶闲聊。师傅,你猜猜,他都跟我聊了些什么吗?”
“你这小鬼,还跟师傅玩年轻人这一套!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安知远佯装生气,轻骂了一句,催促道。
罗青阳听闻,赶紧继续说道:“师傅,这老外居然说认识我,聊着聊着,还把话题绕到了求购《古佛图》上面来。”
“哦,有点意思!”,安知远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