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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母——”郗道茂低柔的声音软软的唤了一声,“给我打盆热水进来。”
在房外等候多时的喜娘、豆娘和青草,推开了房门,进了内室,青草亲自捧着木盆走进了内房,房里帐子里满是欢爱后的浓烈气味,让她原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羞得快烧起来了。
郗道茂慵懒的躺在床上,喜娘见郗道茂满脸的晕红,忍不住说道:“小娘子,你怎么不劝着点姑爷呢?”
“嗯?”郗道茂微微抬眉望着喜娘。
喜娘红着老脸对郗道茂说道:“小娘子,奴知道你们正值新婚,正是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但小娘子身为正妻,要多劝着姑爷上进才是正理。这些事情——还是节制些好,只有那些狐媚子才会——”
“保母!”郗道茂皱皱眉头叫了喜娘一声。
“嗄?小娘子?”喜娘有些疑惑望着郗道茂。
郗道茂有些头疼的揉揉的额头,她要真跟喜娘一样,做了所谓的“贤妻”,每日对王献之板着一张脸,天天劝他读书上进,她保证王献之出不了三个月就会对她避之不及,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娶回家的老婆是变得跟自己娘一样唠叨?但她也明白喜娘这么说为了她好,只是两人的想法有差别而已。
“保母,昨天阿母说,蒸饼没味道,吃到嘴里太淡了,想要用玫瑰酱蘸着吃。我记得我陪嫁的时候,似乎也带了几坛玫瑰酱来,你去取一坛吧。”
“诺。”喜娘知道郗道茂有意打发她,但也只能无奈的退下。
郗道茂见打发了喜娘,不由松了一口气,梳洗完毕,便同等候多时的王献之一起去郗璇房里。
郗道茂两人自去给郗璇请安,而喜娘则拉着豆娘在房里闲话。
“豆娘,我们小娘子年纪渐渐大了,心思也捉摸不透了。”喜娘叹了一口气说道:“都听不得劝了,她怎么不想想,刚刚是什么时辰。”喜娘也忍不住红了红老脸,这可是白日宣淫啊!
豆娘对喜娘说道:“这事你做的也不对,姑爷同小娘子刚刚成亲,正是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两人这般恩爱对小娘子也好,你何必老想着那些规矩呢?”
喜娘道:“可这事要是传出来了,大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小娘子呢!”
“这事也就我们三个知道,大家不说还有谁知道?”豆娘不以为意的说道。
“说起来,自打成亲之后,小娘子性子似乎变了,明明都已经备下了通房丫鬟,小娘子却不肯让她们入房。”喜娘有些担忧的说道。
“小娘子不肯?”豆娘有些诧异,“当初夫人给小娘子备下陪嫁丫鬟的时候,小娘子也没说什么啊。”
“我之前跟小娘子提过,她没答应,只说自己心里有数。”喜娘皱眉说道,“小娘子也不想想,谁家房里没一两个通房丫鬟,她才新婚就想传个妒妇名声吗?”
豆娘摇头道:“你就是一个榆木脑袋!名声哪里及得上舒坦重要?你看姑爷在没成亲前也没通房丫鬟,就说明他不是好色的性子,而老夫人也没有让郎君纳妾的打算。连王家的都没做的事,你何苦眼巴巴的送上去?这男人可不能让他闻到腥味,等他尝了那味道,以后收不住不就苦了我们小娘子吗?小娘子正是想到了这点,才不肯答应用那些通房的。”
豆娘见喜娘听了自己的话,低头不语,又复劝道:“你也别老是把小娘子当小孩子了,我看小娘子这几日行事妥帖周到,我们平时在一旁还是少说话,只要稍微提点她一下就行了。”
喜娘长叹了一声,“我老了。”
豆娘轻拍她的手道:“我们是老了,你看我们孙子、孙媳妇都有了,马上还有重孙子抱,我有什么不好?”
喜娘转忧为喜道:“这倒是!”两人随即说起了家里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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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王献之发现郗道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之前阿渝含酸的话语,他低头唤了郗道茂一声。
“怎么?”郗道茂伸手给他整了一下衣衫。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王献之问道,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让他知道谁在阿渝面前造谣,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郗道茂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王献之自然是不信,他低头想了想,握住郗道茂的手郑重的说道:“阿渝,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郗道茂见王献之认真的模样,不由嫣然一笑:“我知道。”
王献之见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以为她还是不信,“阿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