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锅底灰,见了他们俩个没怎么衣服又互相摸着摆着个叠罗汉的造型,眼睛更是瞪得快掉了出来,锅底灰更厚了。
“各位好啊。”虽然下身还直挺挺的立着,但明显的做不了了,秦恕慢悠悠的从云承浩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懒洋洋的跟进门的一票人打招呼。
这里的人几乎个个都知道他是秦恕,又个个都是高手,他没必要演什么,一时又不可能跑得了,只有随遇而安了。只是非常后悔,为何出门前不记得易容呢?
“孽子!”云中鹤一看房内情景,怒不可遏,上前就左右开弓打了云承浩结结实实的两巴掌,瞬间云承浩的脸上就出现了非常整齐对称的五个手指头印。
看着他还要再打,云承恩忙过来拉住父亲,“爹爹息怒,浩弟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这个妖人,”说话时轻蔑地看了秦恕一眼,意思这妖人指的就是秦恕,“当初把妹妹给祸害了,想来是有些本事的,这次应是浩弟吃亏了,爹爹不如先问明情况再说。再说,浩弟现在衣衫不整,先让他把衣服穿上吧。”
“是啊当家的。”后面几个人都如此说着,云中鹤面色青白的哼了两声,让他们两个穿上衣服,“还有什么好说的,定然是这个妖孽勾引我家浩儿!”
还真是孩子都是自己的好,秦恕撇着嘴想,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说他勾引他家好孩子了。也不知是谁心思不正,喂了他合欢丸,明摆着什么意思。
方才秦恕的衣服被云承浩扯烂了,这时候只得随意拿了些他房间里的衣服换上,心里小心叨咕着,这云承恩大公子是个什么意思?瞧着对云承浩又没很多敌意,可按云承浩的心思,他明明是受了委屈的。
嗯,如果不是这云承浩会错了意,就是这云承恩太能装。
“浩儿,你过来!”云老爷子中气十足的一句话,云承浩便跪到了他爹面前,低低唤了声,“爹。”
“你且说说,是不是这妖孽勾引于你?”
云承浩还没说呢,云承恩便搭了腔,“自然是这样啊爹爹,你没看浩弟都受伤了么?肯定是不从来着。”边说还边给云承浩使眼色。云承浩又实在没脸说自己本来就是想上秦恕,还喂了合欢丸,便闭紧了唇,没说话,点了点头。
秦恕眼睛一下瞪得老大,这就是所谓的白道人士啊,比他娘的白慕之还不是人!那云承浩居然还敢点头!他身上的伤一屋子的人是瞎了眼么,全当没看见!可是他秦恕这么些年来背过的黑锅不少,也不在乎多这一个,而且人家娘家人多,他就光杆一个,哭着喊着说我冤枉估计也没人理,便耸了耸肩,无所谓。
“我不管你是被勾引还是怎么着,坏了我云家的名声,就必须得家法伺候着!”云中鹤的话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这话一出,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其实这人群里头有喜欢云承浩的,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求情。
“请家法,给我狠狠打这孽子二十鞭!”
“这……是不是重了点?”云家的老管家跟了云中鹤二十年,说的话也是有一定分量的,云中鹤因他忠心,为人处事又极好,待他便有几分兄弟之情,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敢说句话。
“不行!必须打二十鞭!打完关进水牢反省,直到我想放他出来为止!谁敢再求情,再加二十鞭!”云中鹤明显是真的气着了。
这下虽然谁都是一脸不忍,却也都不敢再说话。
秦恕心想,好家伙,这老爷子也真下得去手。听说这洞庭云家的家法极是厉害,那鞭子牛皮质地,做成之前在寒冰水里浸过七七四十九日,韧性非同一般。行鞭刑的人也是有讲究的,夹了内力,鞭鞭不在同一处,让你疼到骨子里,却又根本不会破皮。
看这云承浩青白的脸也知他害怕,却不敢说半个字。
啧啧啧,真可怜。
秦恕这还没叹息够呢,那边云老爷子的话又说出来了,“那个妖孽--”因为太激动,指着秦恕的手指一个劲的抖动着,“给我拖出去打死!”
活活打死?这下就不太好玩了。秦恕睁大了眼睛,“云老爷子你也忒不厚道了,无缘无故的下血手令追杀在下也就算了,今儿个到你府上做客,居然如此没有待客之道的要把在下打死?这话说出去洞庭云家的名声不久--”
云中鹤听得他如此说,冷哼一声,“倒是我云家的不对了?”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凉凉地说,“拖出去,‘慢慢的’打死--”
秦恕背上一凉,不会吧,这是要折磨他至死?
众人刚刚要把两个人拉下去,云承恩似是想起了什么,俯身在云中鹤耳畔说了些什么,云中鹤脸色又青又白,秦恕感觉他看着他眼神太利了,简直想要把他用手撕了似的。
“那个妖孽,先拉下去打四十鞭,再关进水牢!记住不许让他死了!”又撂下句,“承恩你给我看着,少一下都不行!”大踏步的走了。
咦?这么快便改变主意了?秦恕淡定的看着云中鹤的背影,果然,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虽然打四十鞭可能比死了还难受,而且如果云中鹤不发话,他很有可能打着打着就打死了,但活着总还是比死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