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姑姑讲述着这几天的事,秦恕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原来他真的毒发了,原来梦里的难喝的东西是他们的血,原来这么久醒来一点都不渴就是因为喝了他们的血……
头转向并排的三张榻,榻上的人睡得都十分安静详和,脸上甚至带着满意的微笑。隔着被子看着他们胸口的位置,秦恕几欲哽咽,他们……居然愿意为了他……流尽心头血……
热毒被驱,秦恕身子依然有些虚,怎么说热毒也驱了,比另外几个被取血的人强很多。第二天他已经能下地走动,那三个人却还是没有醒。
三个人一起,足足睡了三天。这三天里,秦恕怎么都说不听,就在三个人的榻前守着他们,哪都不去。一会儿握着柳谦的手,一会儿爬到白慕之床上跟他躺在一处,一会儿给司徒傲喂口水。
嘴里也不停的说着话,说着他们的相识,说着他们的一起的快乐日子,说着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有时他坐在他们榻边守着,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榻边上睡着了,手里还拉着榻上人的手。即便睡了,也睡的并不安稳,有点小声音就会惊得醒过来。所以当手上传来温柔的触感的时候,他立即睁开了眼睛……
“慕之——”秦恕往上看,看到白慕之几分思念几分戏谑的眼神,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慕之你醒了——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小恕。”被秦恕压着,胸口有些疼,可白慕之并不希望秦恕放开他的手,皱着眉,费力的抬起手搭在他的头上,一边抚着他的发丝一边轻声问,“小恕身上可舒服些了?”
“我好了。”秦恕闷闷的说,“可是姑姑说取了你们好多……心头血……”
“只要小恕好,我们都没事,瞧,我这不是醒过来了么?他们两个,肯定一会儿也就醒过来了。”
猛然间,秦恕吻上白慕之的唇。那双唇虽然干燥,不像往日那么柔软润泽,但他就是想吻他,想知道白慕之不会死,想知道他们的情,原来是这么的深……
“慕之……慕之……”舔过干燥的有些脱皮的唇瓣,深入内里,勾住舌尖辗转吸吮。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他们一个个的离开,最终,他的天地只剩自己……
这个人,一直守着他,不管是漫不经心的保护,还毫不隐藏的真情,再是现在的心头血,一直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对他说:小恕,我喜欢你,我要守着你,不让你受伤害,永远。
他可以不爱,怎么可以无视?这个人的心永远都是真的,从不掺假……
“慕之……我以后不会再跑了……我们,在一起。”
“好……”一吻过后,白慕之轻喘着气,有些消瘦的失了光泽的手抚上了秦恕的颊,细细看了半晌,这才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称得上有点色的笑,“若是小恕以后总能这么热情就好了。”
秦恕莞尔。这个人,就是见不得他有半分的委屈难受。他一个爷们儿,若不是受这么大的刺激当然不会像刚刚那样,跟个娘们似的立马扑过去。白慕之看出来他心里害怕担心了,就故意这么笑,用这样的腔调讲话,表示他自己没事,他不用担心。
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色,就那样苍白的脸色,干燥的嘴唇,说他风流谁信!
“闭嘴。”他也故做愤怒的回了一句, 白慕之这下是真笑了,很开心满足的笑,“小恕,好久不见。”
秦恕拉住白慕之的手放到唇边轻吻,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落上金色的光环,他微笑,“好久不见。”
“小恕……”正说着话时,柳谦也醒了,喊着秦恕的名字,声音极是虚弱。秦恕忙放开白慕之跑过去看他,拉住他的手,一脸的关切,“柳谦,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小恕你没事……”柳谦欲强撑起身,被秦恕按下,“你身子不好,乖乖躺着。”
柳谦的手抚上秦恕的脸,眼神温润一如既往,“小恕没事呢……”
拉下脸上的手紧紧握住,“哥哥……我以后,听你的话……我们一起好好的……”
依旧是还没怎么说话,司徒傲也醒了,喊渴,要喝水。秦恕起先一直希望他们醒过来,却没有希望他们一起如此‘密集’的醒过来,很多的感动,想说的话,被冲淡了……
急急忙忙给司徒傲倒了杯茶,扶他缓缓喝下去,秦恕哼了一声,“我听姑姑说了,你为了我吃了不少苦,我照顾你自是应当。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事,以后有机会会回报你。但这并不代表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我不计较了,该还给你的,我一点也没忘!我也不会因此就对你好了,爱上你了。以后我们怎么相处,端看你的态度了。”
“小恕……”司徒傲鹰隼闪烁,一时无话。
“小恕,司徒才醒过来,你还是不要刺激他吧。”柳谦微笑着看着他,“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是啊小恕,司徒家养的鸽子很好看呢,都是黑色的,个子又大只,改天让他给你叫两只来,你一定喜欢,估计烤了吃味道也不错。”白慕之撑起身子斜靠在榻上,努力活跃着气氛。
“我那不是鸽子!”自前些天见识到了所谓的海东青以后,白慕之便常用鸽子来调侃,基于秦恕的关系,司徒傲现在不想跟白慕之动手,才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