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执越想越烦躁,眉目里的戾气也越来越重,冬青敏锐察觉自家凤君周身的低气压,更是不敢说话,偏生有人还不解意,叫住了正恼着的谢安执。
“哎!表兄!妹夫!”钟泽瑾远远喊着,许是见谢安执不应,快步上前,问道,“去哪?去找阿泠吗?”
冬青心尖儿一颤,下意识上前一步看谢安执的表情,却见那人换了一副和煦模样,平静地看着钟泽瑾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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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楚泠:啧,失策了,朕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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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狸奴
“王爷也是进宫寻陛下的?”谢安执颔首,问道。
虽然觉得谢安执这称呼生疏,然而了解他的人都不会纠结这些细枝末节。钟泽瑾懂谢安执是个依礼办事的性子,所以他喊他的“王爷”,自己仍旧熟稔地唤他“表兄”。
“过几日我便要去封地梁州,来与阿泠说说话,你要去的话,不如一起?”
谢安执敛下眼睫,应了声“好”,便于钟泽瑾并肩向凰归殿走去。
殿中的钟楚泠刚批完最后一份奏折,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候在一边的小白猫适时“喵呜”了一声。钟楚泠闻声扯开一个笑,伸手插入长长的猫毛中,支起手指关节缓慢挠弄着。
宫人通传安王与凤君到时,小白猫刚好钻入她的怀中。
谢安执入殿,便看到挠着小猫下巴笑得正欢的她。
“陛下眼前奏折如山,实在不宜耽于玩乐。”谢安执以为她没批完奏折就在这玩猫,身体里的帝师魂又蠢蠢欲动,面色不虞地开口道。
钟楚泠倒是没为自己辩解,她放小猫下地,小家伙霎时逃到了柜子后面,快得只剩下一道小白影。她拍着身上不慎沾到的猫毛,轻声道:“有凤君如此,天下何惧朕流连春宵疏于政事?安执哥哥,可真是朕的贤、内、助呢!”
贤内助三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谢安执装作没听到她话里的皮里阳秋,面色淡然静立在侧,钟泽瑾见状连忙打圆场道:“阿泠,莫不是每日奏折都如今日一般吧?”他围着小山似的那摞纸,不住吸气。
“哪能有那么多?”钟楚泠走到钟泽瑾身边,亲亲热热地揽住他的肩头,说道,“还不是病中欠下的债,今日批得朕手抖,好不容易批完,摸摸前些日子得来的狸奴,却被什么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她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往谢安执身上瞟,说完后,尾音似乎还带了个“哼”字。
谢安执眸光淡淡,轻声道:“是臣侍唐突,请陛下责罚。”
“算了,”钟楚泠挥挥手,调笑道,“朕舍不得。”
钟楚泠舍不舍得钟泽瑾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好似一条路边被人踢了一脚的狗,忍不住寻找那只消失不见的猫来同病相怜。
像是回应他心底的呼唤,小猫踏着软软的步子从柜子后面绕出来,许是觉得眼前两个生人不足为惧,一使劲,从地上又窜到了钟楚泠的身上。
钟楚泠接得快,将小猫抱了个满怀,钟泽瑾好奇探头去瞧,小猫也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瞧他。
小猫通体雪白,毛长且有光泽,看来是自出生便被照料得很好。它又生了双鸳鸯眼,一只似海渊湛蓝,一只似骄阳灼目。
“它好像云团呀!”钟泽瑾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物一般,扯着若无其事站在一边的谢安执,说道,“你看它像不像你之前赠阿泠的云团?”
谢安执闻言望去,小猫也顺着钟泽瑾的动作看向他,启唇“喵喵”叫着,似乎在因谢安执的目光而喜悦。
“你们也觉得它像云团对吧?”钟楚泠举起小猫对着自己,勾唇浅笑,“云团死了后,朕就再也没养过狸奴。前几日宫外友人要赠,朕还想拒绝。可是瞧见了小家伙的模样,便移不开眼睛了……朕想云团,就把它带回来了。”
她放下小猫重新将它抱在怀里,目光怀念而伤感:“云团还是朕长这么大,头一次收到的礼物呢!”
听了她说的话,谢安执双目微睁,似乎是带了讶异,然而他眼中的惊讶流失得太快,快到让钟泽瑾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钟泽瑾摇摇头,不过多纠结,谢安执心中却起了微澜。
那猫是他刚做钟泽瑾老师后不久送给钟楚泠的,原只是随手的举动,亦或是说,那只是个少年恶劣心起的玩笑。
教授钟泽瑾论道不必长久待在宫中,每十日可回家团聚一夜。
谢瑶姝不喜欢哥哥回来,因为他一回来,姥爷的眼中就不是只有她一人了。所以,她总会做些无聊的恶作剧试图赶谢安执回宫,要他永远不要回来。
六岁的小孩子能做的坏事实在是有限,总之斗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虽然这些事都无足轻重,可频繁了终究是惹谢安执厌烦。在他一次准备回宫却在马车里发现满座猫毛以及一只骄矜横行的白猫时,喜洁成癖的少年还是捏响了手指的关节。
他命人打扫马车中的猫毛后,拎着小猫的后颈皮踏入马车,没有把这只金贵得应当是谢瑶姝爱宠的小猫还回去。谢瑶姝没想到他将小猫捉走,跑出府门咧嘴大哭。而谢安执一面嫌弃地摁着小猫,一面听着马车外渐远的童稚哭音,快意地笑了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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