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司扁嘴欲哭,看着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腹肌上,心觉有戏,骄傲挺了挺腰腹,说道:“臣侍出身武将世家,自小随姐妹锻体,入了宫后也保持着这些习惯,是以这身子是长久坚持锻来的,别的兄弟可没有,陛下要摸摸看吗?”
钟楚泠摇摇头,说道:“不了。不过你若是得闲,奉朕命带着后宫中人多锻炼身体,莫要各个弱不禁风,如何给朕开枝散叶呐?”
说完,便转身离去。
徐敬司内心思绪短短时间内便翻转数次。
先是欣喜于自己在陛下眼中和其他那些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男人不一样,又悲伤于这般筹谋没能和陛下春风一度还要去教那些个废物男人,再欢欣于陛下给了权职让他去掌控那些人,又难过于最后平白给别人做嫁衣。
可他想来想去,突然想明白最重要的一点,陛下是和谁交颈时不满足于那人的身板,进而借他去丰盈那人。
还不是那个谢安执?
且不说凤君他能不能叫动,就看谢安执那谁都看不上的脸,他也不乐意教,更别说教那人是为了让其更好的承宠呢!
徐敬司越想越气,眼泪掉的比汗还汹涌。
谢安执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钟楚泠三言两语挑拨得又招人记恨上一层,他阅完宫外递来的信,凝神细思许久。
在宫外时,他虽从母命不入官场,可朝政之事,他私下没少关注。
譬如东乾诸多势力中的新起之秀权氏一族,便是他在谢氏族长面前能说的上话的倚仗。
权氏并非突起的氏族,此一族久居南州,在当地势力遍布甚广,只不过权氏子嗣不在京中为官,势力不及京中,自然不入东乾世家之流。
权氏的转机,在于权家新任族长权恩乐。她年岁不算大,二十岁斗赢其他权氏族人,得到权氏族长之位,其手段可见一斑。她继任后,与京中谢家搭上关系,借着谢家这一层面,向京中不断输送权氏族人。因其本就根基甚广,有了谢家提拔,短短五年,便成了东乾不可小觑的世家之一。
有人传权家有此转机,是因权恩乐与谢家公子谢安执有姻亲关系,可这传言随着谢安执入宫粉碎,剩下的猜测与谢安执都不沾边,自然也远离了真相。
权氏的确是谢安执引荐,谢家也的确以为缘由是权恩乐与谢安执私交甚密。
很遗憾,谢安执骗了谢家。
他与权恩乐莫说私交,连话都未曾说过几句,让他与权家有所联结的,是权恩乐的孪生弟弟权恩非。
方才宫外来的信,便是权恩非借由姐姐的名义寄给他的。
谢安执烧毁信件,眸底深如潭渊。
……
南州前几月起了洪灾,权氏为官者治洪及时,抗洪有功,近来受钟楚泠相邀,族中高位成员赴京准备参加除夕宴。
听闻权氏一族将至,钟楚泠解决完手头政务,亲自带着谢安执相迎。
钟楚泠第一次见权恩乐,心下感叹不愧是权氏族长,眉目冷冽,瞧起来便雷厉风行,手段干脆。转而远远看向由谢安执负责接待的权氏男眷,钟楚泠因着对权恩乐的印象,格外留意她的孪生弟弟权恩非,却正好与那个生着狐狸眼的青年对视。见她看过来,权恩非风度翩翩地执扇行礼,白衣翩然,眉眼悬星。
是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