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迟钝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他知晓成府将他放养的法子令他缺失了世家公子该有的“规矩”。即便他问妻家,妻家也答得那样好听,可他还是知道,世家不喜欢“率真随性”的男子,做谢家夫最为重要的是贤淑。
尽管当初少女言辞恳切说心悦他,将他未有的安全感补足,但这并不妨碍她嫌恶不守规矩的男人。
他都知道,他都懂。
……
成珏身上的毛病不止一星半点,他不通琴棋书画尚可用出身将门来找补,但整日摆弄一些小玩意儿就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了,虽则他极力按照谢如思的喜恶去改,但依旧赶不上她对他厌烦的速度。
少女的爱炽热,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当她掉进官场这个染缸,心性便如同雨后笋子一般,破空成长。
以往看着哪哪都好的夫郎眼下越看越烦。
好看?容颜俊俏的男子最是危险,更何况这人好似根本不懂夫容夫德。
天真可爱?现在看简直是愚蠢。
心灵手巧?这做的都是什么破东西,同僚的夫郎会焚香、烹茶、插花、挂画。他呢?雕木、吹叶子哨、制瓷瓶、做风筝……简直粗鄙不堪!
说话灵动?官夫郎聚会,就他跟个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敢说。
她对他的厌恶并不是一夕而成,平素待他不薄,但疏远层层根生。
两人关系的转机在谢如思有孕之时。
她欣喜若狂,对成珏大赏特赏,同时到处寻医,吃些据说能生女儿的偏方。
谢如思如何折腾,成珏都不在意,他也没有被妻主突然重降的宠爱砸昏头,只静静地贴到谢如思的腹部,日复一日感知孩儿的存在。
当他为听到孩儿小小心跳声而欣喜的时候,谢如思却依旧看生女诀窍入迷。
成珏苍白的脸上浮现起笑意,心想,没关系,孩子,你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娘亲与爹爹都会爱你。
都会爱你。
……
男婴的降生什么都没带来,母亲面如寒铁,心中气结艰辛怀胎十月竟生了个没用的男孩,而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柔柔地抱起了他,软声唤他“阿狸”。
“什么猫儿狗儿的贱名,你也真会起。”谢如思躺在床上休养,看着那对和乐融融的父子,越看越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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