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云夜眼功夫有限,仅能借光展动目力,如室内没有一丝光线,也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下目不能视物,少年人心上大骇,由不住探足弓马,双掌一前一后贴在前心背后,生怕沈挽云在黑暗中暗算自己。
“瞧你吓的这一身冷汗,我不过是趁机试探你的胆量,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没用的很!”
耳边传来沈挽云声音,鸣云心里略放,可随即手里又是一紧,原来是沈挽云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向一旁。鸣云此刻方寸已乱,不知不觉已被沈挽云带到室内床头坐下。
“你中了我师妹的蛊毒,这蛊毒不比蛊虫,是介于毒虫与药草之间的东西。遇光即可生长,你不知其理,坐倒在日光下死的更快!你先待在这里,我这就出去寻那丫头要解药来!”
鸣云闻声先是一阵感激,后道:“怎么,沈姑娘您就不会破解我的蛊毒吗?”
沈挽云哼声道:“我的道法与彩霞不是一路,你的蛊毒只有她能解!说起来,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受了我的吩咐本该好好待你的,怎么前后不过几天便要致你于死地!
这次算你命大,我原本要十日才能出关,不想这附近地底藏有深泉,灵气超人,宜人养静,我得已提前三天将伤势养好。
否则你再有一两天功夫必然毒发身亡!这丫头是故意算好我出关时间安心要取你性命的。哼,如此不听我的话,定要好好教训她!”
鸣云不知她话里是真是假,仅从语气来看对自己却是好的。于是道:“那就多谢沈姑娘您了,为我的事惹你师姐妹二人不和,倒叫在下不安的很!”
不想沈挽云嗤声道:“你这话言不由衷,虚伪的厉害。你救了我们,现在却被彩霞害的性命危在旦夕,不当面骂我们就算好的了,哪里会有什么感激!”
鸣云淡声道:“一件归一件,我无心救你们是一件事;你师妹害我是另一件事。该感激的感激,该怨恨的怨恨;沈姑娘你要救我的命,我自然是感激的!”
“哼!丑话说在前头,先不论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心。我会救你并不是因为你救过我,我便心存感激,无非是我不愿欠你的人情罢了。
如今我将你从我师妹手里救下,我欠你的人情就算还了。以后她要再害你,就与我无关!”
鸣云听了心上一冷,心道:照你这样说来,这一次你出手相救,算还了我人情,下一次纪彩霞暗算我,你便袖手旁观。你姐妹二人倒打的好算盘。
但不知怎地,他又觉得沈挽云并不是这样不堪的人物。想到这里,虽是在黑暗中,他仍是转项往了沈挽云存身处看了一眼。
鸣云这一动作被沈挽云看的清楚,顿时道:“怎么?你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我和我师姐妹两人一搭一挡谋算你,照我刚才的说法,我还了你一次人情后,便会和彩霞联手对付你?”
鸣云忙道:“不敢,在下从没有这样想过!”
“言不由衷的很,看你面孔就知道你在说谎!”
鸣云被沈挽云说破心事,脸上一红,想了想,问道:“你怎么这么笃定我言不由衷?”
沈挽云冷声道:“这你不必知道,只是我奉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谎,无论你装的再像,说的再圆滑,我也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