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累了不说一声,爸爸会硬留你,不让你回家睡吗?”钟鑫顺笑骂,语气难掩宠溺。
“可是我想跟爸爸说说话嘛。”钟佩吟傻笑回答。
钟鑫顺一听,整个人都要融化了,表情顿时变得很温柔。“要说话还怕没时间吗?我接下来会在大陆待一阵子,春假若有空,让时麟带你来走一走。”
“好啦,爸爸,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跟时麟要回家了。”现在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爸爸年纪大了,要多休息才行。
跟父亲道别完,钟佩吟跟时麟也一起回家了。
她用很快的速度洗完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吹干了头发,正想躺回床上继续睡,好面对明天的工作挑战,却看到时麟拎着急救箱走进来,朝她勾勾手,要她不要这么快爬上床。
“等一等。”
“嗯?蛤?喔——”顺着时麟的视线,她看见自己手背、上臂的抓伤。忘记了,时麟不喜欢她受伤。
于是她乖乖地收回爬到一半的腿,走向他,让他牵着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时麟非常熟练的拿出棉花棒,沾了优碘,替她的伤口上药消毒。
“又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你……”他皱眉,语调平缓,听起来像是责备,但其实他心疼个半死。
“哎呀,那个……就……这只猫比饺难搞定,我也不知道它会咬得那么用力啊,其实还好啦,我不太痛,习惯了——啊啊,痛!”
她本来想让老公的眉头不要皱得这么紧,故意笑着说不痛,结果一道比较深的伤口因为优碘渗入,让她突然痛得大叫,连瞌睡虫都赶跑了。
“这还叫不痛?”时麟因为心疼而起了怒意。
他突然有股冲动,非常想开口叫她离职,哪有工作会三天两头受伤,还得不时去医院补一针破伤风!这样子身体怎么会好?上个月她感冒,拖了一个星期才好。
“明天我先带你去打破伤风,再送你去上班。”这是明天早上起床后最重要的事。
“喔……好。”钟佩吟不习惯跟他争执,也不会反驳他,他想对她好,她会很开心的接受。
她渐渐感觉到他即使生气,也不会再对她大小声,只会偶尔捏她的脸,说她蠢,比较像在跟她打闹。
被疼宠的感觉非常明确,她根本就不用怀疑时麟对她的重视,再加上他为她安排跟家人的饭局,不只一次……
时麟向来冷情,一直以来,他都只有一个人,刚结婚时,他根本不会想到要让她三不五时跟娘家有所接触,可他们大吵过后,他就变了一个人,会愿意为她放下身段,试着融入她的世界。
这些转变让她觉得很幸福,很快乐,但也有一点点的遗憾。
因为时麟的世界,一片空白。
“怎么在发呆?”时麟帮她上好药,在一些比较深、还会渗血的伤口贴上OK绷,想叫她辞职的冲动已经平复。“想睡觉了?”
当个兽医是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他不忍心剥夺她的兴趣,但仍会心疼她在工作上遇到的危险意外,会担心她同情心太泛滥……算了,起码他会看着她,别让她受太多伤就是。
“嗯……有一点。”钟佩吟偏着头,应该惺忪的双眼却清亮有神。
“还有一点咧,都几点了?快去睡。”时麟睨她一眼,催促她快点去休息。
“那你呢,”她见他还不打算去洗澡,忍不住问道。
“我处理一下事情就去睡。”他轻轻握着她的双肩,把她推回房间。
“处理什么事情?”现在又不是他看美国股市的时间,难不成他熬夜晚睡是因为——“爸爸托你帮忙的事吗?”
“嗯。”他轻应一声。
钟佩吟听他这么回答,停不脚步,回头,抬头凝望他的脸。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不是要睡了?”
仔细想想,时麟很少有知心朋友,套一句时下流行的话,他非常的宅。
时间划分得很清楚,一天的时间都在看股票中度过,除了运动慢跑之外,他都待在家里。
他的朋友很少,仅有的那几个,是在美国念大学时认识的,现在有各自的事业要忙,平常也很少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