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弟比我年幼几岁,虽然不是我的亲兄弟,但在我心里,他却和我像是亲兄弟一样要好”
刘波看着地上的灰烬,痴痴说道:“所以我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才会那么痛心,甚至恨不得那天登船的人是我!”
宁慈长叹一声,说道:“刘波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这个世道,总会发生一些我们力不能及的事情,所以学会释怀,是何其重要?”
“是啊,宁慈兄说得真不错。”刘波看了他一眼,“可惜未能早点与宁慈兄结交,若是有机会与你一同游山玩水,坐谈论道,岂不是一桩美事?”
说着,他望向河面,自语道:“只是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遗憾,就像我的涛弟一样,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英年早逝,成为了这河中的亡魂,多可悲啊?”
宁慈低头不语,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走?走去哪里?”宁慈心里一动。
刘波哈哈一笑,“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郑重朝宁慈行了一礼,身形突然模糊起来,呼吸间就化为烟雾往空中飘去,“今日多谢宁慈兄出手相助,再见了。”
刘波和他的声音一起随风消散,就像从来都不存在过一般。
宁慈站在原地沉默,其实早在刘波出现在岸边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对此有了准备。
他知道,或许刘波早就已经被刘涛给害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送给自己的那块黄玉有阴气的缘故。
之后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刘涛为了骗来更多替死鬼所设下的一个局罢了,只是他没想到,刘波良心未泯,还找来了他这么快铁板。
这件事情结束,宁慈如愿以偿获得了想要的阴气,只是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刘波这个烂好人,在他看来未免也死得太不值当了些。
像是刘涛和刘波身上发生的事件,看上去只有他们这几个无辜的受害者,但在他们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一个势力?泰安府境内的河流,又有着多少像刘涛他们一样的冤魂?
“这个世道,当真是充满了不公啊。”
望着滚滚流逝的河水,宁慈叹了口气,泰安府旁边的这条河流还掩盖了多少亡魂?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就一定不能像刘波那么弱小!
“回去抽取词条,尽快变强!”
他收起思绪,打算离开。
“咦?这是什么?”
地上,刘涛化成的灰烬处,一块令牌状的东西吸引了宁慈的注意力,宁慈将它捡了起来,看到上面刻了两个字:
“离人?”
令牌的样式很古朴,上面写的字也很诡异,宁慈看了几眼,没放在心上,随手收入了怀中。
夜色之中,宁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河岸,只余晚风在河岸呼啸,仿佛亡魂唱响的哀歌。
河面,一艘挂着红灯笼的画舫上。
“大人”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走进来,向一个坐在椅子上喝酒的男子说道:“我们前不久刚养出来的一个鬼种消失了。”
那男子猛地抬起头,“可是尉迟家动的手?”
“应应该不是。”男子的注视好像给这名女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只见她脸色苍白地道:“最近没看到尉迟家有行动。”
“呼~不是就好。”男子长松了一口气。
“另外,咱们离人府的那块牌子也跟着消失了,恐怕是被人一起给拿走了。”女子低头道。
男子脸色变幻不定,说道:“给我查清楚是谁动的手!如果不是尉迟家,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鬼种竟然没了,那就再养一个,我已经很饿了!”
女子抱拳,“是!”
宁慈回到家,已经天亮了。
一场大战,弄得他浑身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左一个洞右一个洞。幸亏家里没人,倒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受到惊吓。
宁慈洗了把脸,也不急着抽取词条,反正阴气也不会跑,便先好好地睡了一觉。
这一睡,他就睡到了第二天,肚子里面咕咕地响,很显然昨天的那场大战耗损了他不少精力。
宁慈外出寻了个酒楼用饭,一边打听消息,刘波的失踪家人已经报官了,但官府却并没有很积极处理,每年泰安府像这样莫名失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刘波的家族还有点势力,他们理都不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