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娘子见完他最后一面也死去。
还是他亲手将他的娘子、女儿埋进土里。
既然他的女儿已死,那眼前这个小女孩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可是,如果不是他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像他的娘子?
账房的脑中浑浑噩噩起来,就连郑豆豆回了马车他都没察觉。
郑豆豆看了眼魂不守舍的账房,示意马车启动。
直到马车驶出很长一段距离,账房才回过神来。
“那个最小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郑豆豆不明白账房为什么单独问小草,但还是回答他:
“她叫小草,但这是不是她的本名谁都不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另两个女孩叫她小草。”
“她是什么时候被侯中山囚禁的?”
账房这是相信了郑豆豆的话。
“我不知道,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她们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就被关在侯中山的地下室中,三人相依着长大。”
账房艰难问出口:“她们真的被侯中山……”
“是,我在地下室见到她们三人时,三人都衣不蔽体,身上是各种伤痕,最大的那个女孩还怀了孩子。”
听郑豆豆说到这里,账房不禁骂出声:“侯中山这个畜生!”
只这一句,郑豆豆便知道账房和侯中山不是同一类人,但郑豆豆没有接账房的话。
账房骂完后又沉默了,郑豆豆也不催促。
好一会儿后,账房艰难问道:“假若我什么也不说,结局是什么?”
郑豆豆知道账房这是松动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具体原因,但大致与小草她们有关。
“你们的组织事涉谋逆,你的结局大抵是一死。”
“假若我提供了重要情况,朝廷会怎么判?”
郑豆豆并不骗账房:“可以避免一死,但具体怎么判我说了不算。”
“那你们大人能做主吗?”
郑豆豆想了想道:“我们大人能做主,但是他会不会赦免你无罪也不好说,因为他有自己的原则。”
账房又沉默下来。
郑豆豆适时道:“你可以与我们大人谈条件,假若你的条件不太过分,我会帮着劝大人。”
“那好,你回去和你家大人说,我同意将账簿的内容都告诉他,还有我知道的组织的事情,但我有条件。”
“好”。
回到大理寺后,郑豆豆将账房的话告诉了景奕行。
“大人,之前我猜测他的亲人有过类似小灵她们的经历,今日他又一直同我打听小草,我猜他有个亲人与小草相似。”
景奕行道:“无论他是什么原因愿意招供,只要他能提供重要消息,我都愿意与他一谈。”
得了景奕行的答复,郑豆豆将账房带到了景奕行面前。
账房先是认认真真打量了景奕行一番,然后开口:“听说是你将小草她们安排进绣坊的?”
“帮小草她们的是郑衙役,我当初只是受郑衙役之托。”
“假若我能提供重要情况,可否免我无罪?另外保我性命安全及将我的黄金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