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行让卫志宇誊抄一份关于储大林亏空粮仓的明细数据,并加盖司农寺的印鉴。
卫志宇拿出一份账簿:“猜到大人要来,早就准备好了。”
临走的时候,郑豆豆突然问了句:“卫大人与储大林平日关系如何?”
卫志宇顿了一下后道:“他之前是我的上司,我们就是正常的上下司关系。”
“储大林在司农寺与谁关系最好?”
“这个我不太清楚。”
从司农寺出来后,景奕行问郑豆豆:“你刚才怎么突然问了卫大人那两个问题?”
郑豆豆:“你不觉得这个卫志宇太过能干一些了吗?”
“你是说他查出了储大林的亏空数?”
“储大林管理的粮仓可不是丁点大的地方,换作你是卫志宇,你在不知道储大林亏空的情况下,能在短短几天就查清楚吗?”
景奕行一凛:如果没人帮忙,他还真查不出来。
“还有,我们来到这里后,一点也没有慌乱的迹象,反倒一切井井有条,新手上任也不容易做到吧?”
景奕行又是一凛:换作他是卫志宇,又要查亏空、又要整肃,也做不到如此井井有条!
“还有……”
景奕行看向郑豆豆:“还有什么?”
“虽然说圣旨勒令大理寺查储大林亏空案,但这不过是三天前的事情,卫志宇早就准备好加盖司农寺印鉴的誊抄账簿,是不是也太巧了?”
景奕行停下脚步:
“你说得对,这个卫志宇不同寻常,他应该早就知道储大林亏空粮仓一事,而且早就查实了数字。”
竹青问道:“大人,要不要再回去问问他?”
景奕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郑豆豆:“你是怎么想的?”
郑豆豆抠了抠脸颊:“假若储大林没被火烧死,亏空粮食一案会暴露吗?”
景奕行想了想:“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暴露。”
“假若暴露了,储大林会被如何处置?”
“三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正常情况下要被处死。”
“那粮仓的其他人员呢?”
景奕行心思一动:
“其他人员也要被牵连,可卫志宇不仅没被牵连还升了官接替了储大林的位置,只可能是他举报的。”
“你说,卫志宇刚举报完储大林,储大林就死了,事情真那么巧吗?”
景奕行不是第一天办案,以前所办案件中有巧合也有人为,没有证据之事他不好妄言。
郑豆豆却继续往下说:
“储大林之死目前尚未证实是他杀或意外,但他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衣服上有磷粉又沾了酒才会自燃。
储大林死前喝了酒,衣服上沾上酒不奇怪,可他一个管理粮仓的官员,正常情况下衣服上怎么会沾上磷粉?”
制造瓷器和冶炼兵器时可能会加入极少成分的磷粉,可储大林只是一个管理粮仓的官员,正常情况下是接触不到磷粉的。
“你的意思是?”
“现在都说不好,可我现在觉得储大林的死不是意外。”
郑豆豆又接着问:
“如果只是日常巡查,又没有卫志宇举报的话,储大林亏空粮仓案现在会被曝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