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朱幽幽突然就对刺绣感了兴趣,他当时为了让朱幽幽开心点,买了不少针来,虽然和那种大夫的用来缝合伤口的针有所不同,但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细针了。
捯饬了好一会,方宁玄这才从抽屉里翻出放着细针的小匣子,拿上就走。
细针被笛情五指并拢合在一次,她内力不够,只是稍稍扎进去针头,过了些时候又猛的将针头拔出,那针头处冒着些黑色。
笛情看不出什么门道,她只当这是中毒后的的反应,倒是方宁玄暗道不好。
神色震惊,瞳孔放大,这种东西他作为一个江湖人还是懂点的。
是调符。
但他不能惊动那躲在暗处的人,更不能打扰笛情。于是他主动退出房门,但他前脚刚走,魏虎后脚就进了庭院大门。
这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躲又躲不掉。方宁玄只好耐着性子同他周旋。
魏虎声音颇为响亮,道:“方公子今日可好?”
说完,他有意往屋内看去,方宁玄身子稍稍侧了侧,全然挡住了魏虎的视线,他此时只希望这声音足够让屋内的笛情听到,他可不想再拉笛情下水,若是让笛安知道,他怕是再也走不出这庭院了。
魏虎脸色凶煞道:“方宁玄,你这是何意?我今日来可是要看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敢拦我?”
方宁玄神情有一丝崩裂,他不由得暗想:难不成笛姑娘来此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只是因为小姐中毒一事耽搁了?
既然魏虎敢说出这种话来,就说明了此事是朱颜改和魏明城双方都允许的,他身为下属的确没立场不让魏虎进去。
那中毒一事,莫非也是允许的?只是觉得小姐会反抗吗?方宁玄心想。心中衡量,横道:“魏公子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下属,实在是没那个资格。魏公子,请。”
没了方宁玄的拦路,魏虎很轻松就进了房门,而在房内他未曾看见除了朱幽幽以外的任何人。
他左瞧瞧右看看,似乎笃定此处一定有人在,他早就猜到了,在笛安主动找他茬的时候就隐约有感觉。
毕竟他足够了解笛安,这家伙从来不会主动挑事,向来是为了给笛情打掩护,可惜他算计魏虎,魏虎也可以算计他。
他眼珠转了转,有模有样的走到朱幽幽的床前,她的脸色还是那般苍白,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冒冷汗了。魏虎拢了拢朱幽幽额前的发丝,随便地坐在床上。
他看着她有些心疼道:“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婚事你父亲也是允许了的。”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总之成了亲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等他离去后,躲在柜子里的笛情才敢出来,冲着魏虎离去的方向,单手叉腰就是一顿骂。
她骂的可文艺,道:“今日可是让我看清了家畜的样子,这等俗物也敢来提亲?!”
突然间,她想起了自己的兄长,既然这魏虎最终还是来了,那兄长……
顾不得方宁玄何时回了,她急忙踏门而出,与迎面而来的笛安装了个满怀,待她定住身子瞧清了眼前人是谁后,又慌忙后撤一步,行了一礼。
颇为不好意思,娇羞道:“兄长。”
肉眼可见笛安此时脸上神情的愤怒。不知为何,笛情有预感,她感觉笛安心中的愤怒不是冲着她的无礼来的。
那便只能是……
笛安看见是自己的妹妹,稍稍松了一下神情,却还是眉间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