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姓田,性格还算蛮好,不怒反笑:“怎么了?显微镜里还能看到史蒂芬&;#8226;金?”
段杏芳结结巴巴说:“我的痣里面……好像有只‘知了’……”
田医生一愣,走上去,段杏芳让到一边,田医生盯着显微镜看了很久,段杏芳感觉脚都站麻了,田医生才抬起头来,盯着段杏芳缓缓说道:“你知道幽灵吗?”
段杏芳摇摇头,田医生走过去关上病床门,示意段杏芳坐在床上,他很是兴奋地侃侃而谈:“你知道吗,我以前喜欢收集古籍,在一个旧书店买过一本很古老的线装书,那上面说人死之后会变成鬼化成魂凝成魄,而冤死之人就没那么简单,他们在死之前会有一股无法解脱的执念,这股执念会变成幽灵附属在冤魂之上,幽灵因为只是单独的执念,所以它可以演化的相态取决于执念的内容,它附属于冤魂却又不受冤魂控制。如果幽灵撞见和这执念相关的物事,都会在其身上留下烙印,烙印的方式有很多种。”
(晕,原来幽灵是这个东西,到有些类似日本人说的‘怨念’,这理论真强大~)
段杏芳头皮发麻:“你说这个痣……是幽灵的烙印?”
田医生嘿嘿一笑:“那书上说,痣也是烙印的一种。所以说幽灵无处不在,有多少人会去留意自己身上的大痣呢?你这个痣里面的行走像蝉,证明这股执念和蝉有关,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和蝉有关的事情……”
田医生口若悬河口沫横飞,段杏芳却越听越心惊,连带看这个医生都觉得很恐怖,她强自压住心中的恐惧,平静地骂了一句“胡说八道”,“若无其事”地走出医院。
一出美容医院的大门,便落荒而逃回了家。
到家翻出那枚玉蝉,左思右想,总觉得一系列厄运和这玉蝉大有关联,要不怎么痣里也有蝉的图案呢。这玉蝉一定是不洁之物,她决定甩开玉蝉,把厄运转嫁给别人。
所以,她去了黄拐子的猫肉馄饨店,悄悄把玉蝉和在馅料了包了个馄饨。
事情就是这么巧,这玉蝉竟然又被她新认识的姘头唐毅松得了去。
段杏芳的故事迂回曲折,骇人听闻。那个神秘的田医生,怎么会那么清楚什么幽灵的事情,难道真如他自己说的,都是从古籍上看来的?
从古籍上看来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认真地跟段杏芳讲述。
听起来,好像这个医生倒是小题大做,故事把话题往“蝉”上面带?
段杏芳被吓坏了胆子,这些东西她应该都没有细细分析过,我心说,这个田医生,十分有见面的价值!
在回来的路上,胡知道说:“银子,你说段杏芳嘴里的田医生,会不会是那田福生的什么人?他们可都是姓田啊。”
我心中也是那么怀疑的,我说:“那家美容整形医院我知道,咱们中午和邵大力他们碰个头,下午就去那医院找一下田医生。”
胡知道说:“知道了,也是,现在猜什么也是白猜。”
找了家饭馆,刚刚坐下来,邵大力的电话也就打了过来,我说:“怎么样,见到林宝康没?”
邵大力说:“一言难尽,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说了饭馆的位置,邵大力他们现在的位置离我们这里并不太远,我说正好,一起来吃个饭,下午我们一起去个地方,见个人。
不到一刻钟,邵大力和海洋就来到饭馆。两个人满头大汗,坐下来猛喝两口水,邵大力说:“胡哥,银子姐,你们知道吧,原来林宝康已经死了。”
我和胡知道一怔:“死了?”
海洋接口说:“医院里说,林宝康一个礼拜前就死了,说是什么精神恍惚,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滚下去死的,七楼滚到二楼,医院还赔了林家一笔钱,所以我们问到林宝康,医院里的人都没有好脸色。”
还是海洋说话比较有条理,我们总算听清楚了,失足从楼梯上摔下,这种死法还不算怪异,我现在最怕听到和阴楼有关的死亡事情,但愿林宝康的死是个纯粹的意外。
邵大力说:“我们问明白了林家的住址,原来就在本市北郊渭塘镇的一个什么村,我和海洋一合计,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去林家看看,说不准有什么发现呢?”
我问:“那有没有什么发现?”
邵大力说:“有,那当然有,海洋,把东西拿出来!”
海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片,那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是旧社会那种全家福,有穿长褂子留胡子的老头,也有坐在木头摇椅上的老太太,还有一堆憨头憨脑的青年男女。我问:“这是什么?”
海阳说:“这是林家祖上的老照片,银子姐,你看看背面。”
我把照片掉了个面,眼前不由一亮,只见右下角依稀有行不清不楚的繁体印章字:福生田记照相馆。
天,竟然是在田福生的照相馆照的。如此看来,田宝康知道田福生这个人就不奇怪了,他祖上一定有人和田福生认识。
可是,当初他带过来的,有着我和胡知道的老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那张照片也是福生田记照相馆出品?我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邵大力笑道:“你们要是知道林宝康是干什么的,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胡知道说:“那么他是干什么的?”
邵大力说:“他是海报设计师,算得上半个艺术家呢。”
我们恍然大悟,海报设计师,一般来说都是PS高手,熟练试用phothoshop,谁都能造出一张老照片来,更何况,林宝康还有老照片可以参照。
我们只是不明白,他跑到601来的目的何在?